> “艾伦和沃克他们的牢房内讧了,挂了八九个。” “莫利安是高烧不退,托比是受伤感染,罗斯是叫不出名字的怪病,‘臭虫’是自己想不开,好几个人跟他一样……” 越说下去,小巴尼的情绪就越是低落黯然。 他微微侧身,双眼无神:“喀迈拉疯了,有一天突然就不吃不喝……” “博比想要撬开栅栏,直到他发现长时间接触它们,是致命的。” 大厅里沉默了一会儿,压抑非常。 “迈罗莫明其妙地就醒不过来了,”小巴尼神色一紧,痛苦地握住拳头: “至于大个儿拉雷,嗯,他变得不太正常,在他杀死第三个人前,他们牢房里的人必须做点什么,所以……” 他深吸一口气,把情绪逼回体内。 “金跟‘骷髅’一起走了,他们是同一间房里的最后两人,约好割开彼此的手腕……” “罗戈有天突然发了疯地大喊,又哭又笑了一天一夜,然后就没声了。” 塞米尔静静地听着,每听见一个新名字,手上的火把就略略一颤。 “考克斯走得倒是安详,还有空留遗言。” “柯来门只是普通感冒,但我们没有药,只见看着他一天一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是我动的手。” 小巴尼干笑了几声。 “牢房互不连通,我们只能听见声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就像他妈的演戏一样。” “哼。” “同一个牢房里,死得早的人还能有个体面的葬礼,”小巴尼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五具尸骨,目中闪过一道不可言说的情绪: “至于最后剩下的人,就自己躺下,然后等着吧。” 小巴尼出神地道。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这个形容邋遢的囚犯。 他看着幽深的牢房,看着散发光泽的栅栏,想起上面几层的枯骨和干尸,心中滋味难言。 咚。 塞米尔单膝跪地,脸色惨白:“这么说,这么说……” 小巴尼抬起头,对牢房外的他冷哼一声。 “对,次席掌旗官,科林·塞米尔阁下。” “十八年了,当初风华正茂,年华大好的四十五个人,四十五条汉子,四十五名高贵的骑士……” 小巴尼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直到拉出一个饱含痛恨、苦涩、讽刺、尖酸的笑容: “入监白骨之牢的四十五名王室卫队。”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周遭的尸骨,跟其余的六名囚犯默默对视。 “大概……” “只剩下我们七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