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诺布,尽力不去看后者被风吹起来的裙子,以及裙底若隐若现的风光。 “不。” 但诺布只是果断摇头:“我们不行动。” 戈麦斯的笑容凝固了。 “再说一遍?”胖胖的男人似乎不敢相信。 “王子还在里面,”诺布直截了当:“我们不能行动。”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王子……”胖子一开始很不满,直到他理解了对方的话。 胖戈麦斯的脸色变了。 “王子?” “等等,你是说从北地回来的王国继承人?” 诺布不言不语,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戈麦斯的嘴唇一开一合,无声抽搐:“我们这次行动的幌子和假诱饵——那个搞砸了我们无数计划的惹祸精殿下?” 诺布点了点头。 戈麦斯像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惊恐万状地抬起一双胖乎乎的短手,扒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你——这——不——可——那可是白骨之牢诶!他,他又又又又……又是怎么搅进去的?嫖娼被抓了?还是跟你一样,卖屁股进去的?”胖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连后者的衣裳尊容都忘了。 “我也希望我知道,”诺布摇了摇头: “但无名者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胖子一副想要争论的样子,话到嘴边,欲语还休。 他最终只能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脸蛋。 “我真是操——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就像前菜、主菜、副菜到甜品都上完了,客人们擦着嘴巴喝着小酒,满意点头的时候,那位神童王子殿下,却端着一大盘味道刺鼻酱料难闻的虾肉,突然蹦了出来:惊喜!嘿,这还有一道菜,哈哈!捏着鼻子,给我乖乖吃下去吧,白痴!” 胖子戈麦斯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深恶痛绝地喝骂着。 “真是天才啊,他他他他简直毁了整桌餐点!” “而最巧的是,我们就是那个白痴啊啊啊!” 戈麦斯一脸要崩溃的表情。 但诺布却不为所动,只是摇头,声线低沉: “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行动只是无意义的冒险,无名者是唯一能行动的眼睛,我们必须等。” 戈麦斯终于冷静下来,咬牙道: “下面到底怎么样?” “我问得不多,而无名者,你知道,”诺布谨慎地低头: “他的话也不多。” “太好了,跟无名者扯上关系的任务总是惊险刺激,”戈麦斯讽刺满满:“而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直到那个自找麻烦的惹祸精王子乖乖地被无名者救出来?” 诺布扯了扯自己的裙子下摆,默默点头。 戈麦斯狠狠呸了一口:“难以想象,现在我们的菜单,就指望那个拽得跟神经病一样的无名者。” 诺布眉头一皱。 “慎言。” “那个无名者……” 女装的男人轻声道:“他不是科里的人,却能不止一次跟我们一起行动,还时常把握着局势的关键,转而由我们来配合他,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诺布冷冷地指了指上面。 戈麦斯脸色一僵,磨着牙道: “该死的裙带关系?” 诺布没有说话。 胖子满脸沉痛,呼出一口官场黑暗、王室昏聩的爱国感叹。 “好吧,那就等在这儿好了——那个冷血娘娘腔肯定不会高兴的。” 诺布摇摇头:“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风沙声中,两个人在白骨之牢旁的这个小巷里又等了一会儿。 “话说回来,诺布,”也许是厌倦了沉默,也许是受不住寒冷,戈麦斯一边挖着耳朵一边开口: “无名者就算了,反正他一直都神神秘秘,却也不争不抢,可是……” 胖子小心地瞥了一眼诺布。 “你真的甘心吗?” 诺布微微蹙眉。 “你知道,论起能力,论起在西荒的功绩,无论是血色之年还是荒漠战争,你才是最适合做勋爵接班人的……” 只见胖子缩了缩脖子,若有所指地道:“但十年前,那个荒骨小子一来,勋爵就把他作为接班人培养……” 诺布突兀转头! 这一次,女装的他再也没有妖娆的神色或刻意的柔弱,一双厉目里射出的,是凶狠冰寒的警告! 让胖子下意识地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