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钎子,看在陛下的份上,我能感觉到,这位……克拉苏离他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也许我们不该在这时候翻脸……” 但这一次,就连一直好声好气的钎子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正是一步之遥,才让我不能不在意呢,男爵阁下。” 拉塞尔眉头一动,看向雇佣兵们: “这是什么意思?” 灾祸之剑一侧,瑞奇表情不动,克雷吹出一口气,塞米尔则握紧了剑柄,约什咧开牙齿,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体谅您的好意,男爵,”昏暗的火光下,钎子袍子下的身形变得凄清而阴寒,一如他慢慢回复原声的嗓音: “但尊敬的克拉苏则未必呢。” 瑞奇和钎子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方冷漠无波,一方凌厉如刺。 “把王子暂且寄放在你们手里,我原本以为无伤大雅,万无一失,”只听钎子面无表情地道:“因为在刃牙营地里,我们彼此的忌惮和平衡就是最好的担保,直到我们完成合作。” 他的声音没有波动起伏,然而,比起和颜悦色的话语,比起节奏澎湃的斥责,这些平铺不变的语句,却充斥着让人莫名心寒的气息: “所以诡影之盾热心帮忙,无私奉献。” 就像最差劲的演员照本念白。 毫无感情。 听到这里,克雷毫不给面子地噗嗤哂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钎子轻轻地举起手,放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阴影下的白净脸庞。 但他的表情却让泰尔斯更加心冷。 “无论是突破守卫还是驻守地面,你放心地把上面的事务交给我,我原本以为,是你为了取信我。” “我也以为你不会翻脸,毕竟守在地上的人手是我的,一旦事情有变,我们可能会双双覆没在这里。” 钎子的话稳稳地继续,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瑞奇。 “但直到见过这样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我才明白了一些。” “你一定很早就准备好了,才对法师的地盘了如指掌,对吧?” 灾祸之剑的首领没有答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钎子继续道:“我还在奇怪,明明是个自杀式的任务,你却浑不在意,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硬闯进来,毫不担心退路,甚至放心地把地上的守备交给我们——你们极不信任的诡影之盾。” 克雷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钎子笑了。 但这个笑容却让泰尔斯毛骨悚然。 因为他不像是笑,而像是被动地扯动脸皮,毫无生机。 如木偶一样。 偏偏,钎子还看向了泰尔斯,笑容瘆人。 “我刚刚还在跟泰尔斯殿下聊天呢……” 钎子的话让王子殿下再次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我们一致认为,这地方的通风未免也做得太好了——不但不气闷,连点个火把都能毫不犹疑。” 灾祸之剑们齐齐一愣。 “只有一种可能了。” 钎子依旧盯着泰尔斯,说出来的话却慢慢变冷:“这个地方,白骨之牢,或者炼金之塔,或禁锢研究院什么的鬼地方……” “一定有另一个出口。” “不是么?”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旁观着局势,头疼不已的拉塞尔男爵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惨白: “什么?” 黑牢里的沉寂持续了几秒。 灾祸之剑们面面相觑,但无一发声。 直到瑞奇慢慢地回过头,极有深意地瞥了泰尔斯一眼。 让后者寒意激涌。 糟糕。 “我只是闲聊,”泰尔斯尴尬地道:“你知道,还在龙霄城的时候,北地人的地道也是这样的……因为做好了出口,所以透着气……”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克拉苏的眼神下默默败退。 “也许我刚刚该听你的,”瑞奇轻笑道:“玛丽娜。” 就在玛丽娜皱眉,泰尔斯心凉,双双思考这句话含义的时候,瑞奇就回过视线,重新看向钎子。 他的面前,诡影之盾的负责人貌似惋惜地摇头,眼神如冰。 “刚刚我的人前后搜寻,虽然没找到出口,但从你们此刻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错了。” 钎子的眼神越发犀利: “所以你们既不肯放开抓在手里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