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主厅里只有餐桌旁的两人。 空气里也只有刀叉与餐盘碰撞的声音。 没有回应。 基尔伯特的笑容慢慢僵硬。 泰尔斯抬起眼神,情绪不明地看着旧日的老师。 基尔伯特吐了口气。 “或许约德尔这会儿不在,”外交大臣苦笑着: “也或许他只是……” 基尔伯特看了一眼四周,最终不无尴尬地低下头,无奈地叹息: “……不想跟我说话。” 就在此时。 “后者。”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外交大臣吓了一跳。 基尔伯特下意识地回头张望,映入眼帘的依然只有虚空。 泰尔斯弯了弯嘴角。 “好吧。” 基尔伯特心有戚戚: “顺便一句,任务圆满,老朋友。” “你没有辜负陛下的信赖,保护他的继承人平安归来。” 依旧没有回应。 基尔伯特只能叹了口气,悻悻回头。 倒是泰尔斯突然放下了刀叉,凝视着空气。 “怎么了?”基尔伯特关心地问道。 泰尔斯没有看他,只是抓起汤匙,舀起了一匙豆子。 “没什么,就是……” 泰尔斯出神地看着豆子,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有些想念北地了。” 特别是…… 用餐的时候。 基尔伯特恍然扬眉。 “您知道,在十八年前的《要塞和约》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 外交大臣点了点头,语气里涌出无尽怀念。 “我也是这么想的。” 餐桌边,一老一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几秒后,泰尔斯回过神来,轻轻放下了那匙豆子。 抓起难用的刀叉。 第二王子对着基尔伯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以完美无瑕的礼仪吃下一块沾满酱汁的肉。 基尔伯特回给他一个欣慰的笑容。 但只有泰尔斯知道。 那块肉放得太久了。 苦涩。 僵硬。 ———— 幽幽的灯光里,博兹多夫伯爵风尘仆仆地踏进房门。 一个铠甲上印着四目头骨徽记的卫士赶上前来,却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 卫士怒从心起,正待拔剑。 “没事,”房间里一个尖利阴冷的嗓音响起,让卫士的手臂硬生生地止住: “他可以进来。” 博兹多夫伯爵看也不看那个得令退下的卫士,直接大步走到尖利嗓音的主人面前,死死地盯视着正在进食的对方。 “你没通报就进来了,”西里尔·法肯豪兹吞下一口水果,这才抬起那他令人怖惧的脸庞,眯着眼看向来客: “换了高赫在这儿,他会直接把你打死。” “用拳头。” 但他的威胁似乎对客人无效。 “我父亲尊敬你,西里尔,”黑狮的主人,刘易斯·博兹多夫寒声开口: “我可不。” 西荒公爵冷笑出声。 “巧了,我也尊敬你的父亲,”他把注意力从眼前的餐盘上移走,语调阴冷: “但不是你。” 博兹多夫怒哼一声。 “是你让乌鸦日夜兼程,赶到营地里把他接走的?” 刘易斯伯爵咬着牙,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满溢出来: “你?” 西荒公爵再度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但博兹多夫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 咚! 戴着铁手套的双拳砸上法肯豪兹的餐桌,把一碟鱼肉震得翻了过来,汁液四溅。 西荒公爵不慌不忙,不愠不怒。 他只是默默地掏出一幅手帕,擦拭着被溅到的脸庞。 黑狮伯爵屈起手肘,上半身慢慢地朝公爵压去。 “我甚至连那小子的家族旗帜都准备好了,好大一面,”刘易斯目光如刀,狠狠咬着字: “就只等‘迎接’他。” 西荒公爵哼笑一声: “真的?” 博兹多夫伯爵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