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不住血,止不住……” 望着地上的纳基,小巴尼先是如同冰雕般愣在原地。 他旋即抬起鲜红的双手,抹上自己同样满是鲜血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小巴尼发起抖来。 纳基泛出得逞的苍白笑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当他张口,他的嘴巴里只能冒出汨汨血色,咯咯作响。 最终,他只是带着即将消失的生命,对着惊呆了的小巴尼缓缓摇头。 突然而来的意外吓坏了所有人。 被吓到了的快绳拉着泰尔斯后退着: “草了,这就是你的计划?” “把他们都变成危险的疯子?” 泰尔斯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场中。 盯着地上慢慢蔓延的血色。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废屋里的时候。 奎德的颈血,也是这样,鲜红,汹涌,丝毫没有真实感。 就如鲜艳的颜料。 洒满他的头脸。 “或者,或者他们早就疯了,你只是把他们的疯性给挖了出来……这……”快绳难以置信地望着一心求死的纳基。 泰尔斯颤抖着。 不。 这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 他们要…… 自杀? 泰尔斯呆呆地想道。 不。 不! 【可能,我是说可能,吴先生……她那天载着您一起去兜风……】 【可能是去……】 【是去……】 那一刻,可怕的鲜红色血液仿佛超越了地面,如潮水般汹汹而起,向他涌来。 将他吞没。 昏暗的地牢里,塞米尔,塔尔丁,就连萨克埃尔也震住了,他们呆呆地停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另一声惊恐不定的呼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奈!” “奈,你,你怎么了!” 贝莱蒂惊恐地大叫着。 众人转过视线。 只见先前被小巴尼掀翻的奈正躺在贝莱蒂的怀里,痛苦地咳嗽着。 他的胸前满是鲜红,颜色随着一口一口咳出来的鲜血而持续加深。 “咳咳……不是他,”奈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 “只是,刚刚跟那帮雇佣兵……受了点小伤……” 贝莱蒂紧紧抱着他,悲苦地看着奈嘴里的鲜血越流越深,越流越少。 “这是…………这……不……”贝莱蒂的神情慢慢变得绝望。 “别烦心了,是重击后的体内出血……”奈苦涩地摇头: “有个家伙用的是大锤,我没能躲开……那个时候就感觉不对了……” 塔尔丁难以置信地走上前来,在奈身边跪倒。 泰尔斯的大脑空白一片,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即将消逝的两个生命。 “不,奈,纳基……为什么……”小巴尼看了看另一边血泊里的纳基,又看了看奈。 他扭曲着脸庞,不住后退,话语里满是哭腔: “为什么……” 但奈苦笑了一下,再次咳出一口血: “你知道,毕竟我们都……” “不复从前了嘛。” 不复从前。 从前。 小巴尼痛苦地嗫嚅着,弯下腰去,双手抱头。 “哈哈……现在……”另一边,生机不断流逝的纳基竭力开口,带着慵懒笑容的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我们……扯平了……” 小巴尼哆嗦着跪倒在地上。 “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不能……” 在所有卫队成员或悲哀,或惊恐的目光下,小巴尼嘶吼着,再次抓起地上的长剑! “你们不能!” 然而下一秒,小巴尼就一个趔趄! 他竭力站稳,想要找到刚刚影响自己平衡的东西。 但小巴尼没反应过来,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长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怎么…… 剑呢? 我解脱的工具呢? 当啷! 一声金属撞击的钝响。 长剑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