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伊尔按住哥洛佛,强忍着情绪,死死盯着挟持自己父亲的仇人: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他——这仅仅只是两个家族的恩怨。” D.D面色焦急,期待又紧张。 沃格尔在鼻子里轻嗤一声,不屑之至。 泰尔斯的面色阴沉不定。 “那便正中那家伙的下怀。” 马略斯摇摇头: “拜拉尔死于为父报仇的光荣决斗,他的遭遇会得到最大程度的缅怀和谅解,没人会记得他的不法之行与别有用心。” “殿下包括王室会被逼到风口浪尖,落得仗势欺人、草菅性命的骂名。” 大厅中,安克冷静清晰地反驳着戈德温伯爵的斥责,多伊尔男爵在他的剑下颤抖,听众们的议论此起彼伏,越发躁动不安。 D.D咬紧牙关。 马略斯的话语越来越凝重: “而他还仅仅只是某人的工具,是台面上的棋子。” 棋子。 【孩子,坚强起来。】 【不要成为一枚被任意摆布,随意牺牲的棋子。】 冥冥中想起法肯豪兹的话,泰尔斯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 “至于那些台下的人,背后的手……” 马略斯把下面的话按在心里: 也许会趁着拜拉尔之死,渲染这件原本只是契约纠纷的案子,将它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比如王国统治。 多伊尔和拜拉尔。 整个王国上下,跟他们类似的案子能数出多少? 跟他们不同的情况又剩多少? 与他们各有异同,互为参考的例子,还有多少? 马略斯目光凝固。 不,它会被赋予别样的意义,成为之后一系列政治风暴的导火索…… “但是,马略斯,”泰尔斯努力不去在意无数人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侧过头,悄声开口,字句疲乏: “他只是个被形势逼得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的人。” 马略斯望着目光灼灼的安克,眯起眼睛。 “所以他既顽固又危险。” “更甚他背后的有心人。” 守望人阴沉地道: “是一枚好棋。” “一柄好剑。” 好棋。 泰尔斯没有答话,只是闭上眼睛,疲惫更甚。 “殿下!” 安克越发不耐烦,催促声盖过戈德温伯爵的痛斥: “是什么让你犹豫至此?” 只见拜拉尔家的犯禁者向前一步,让周围的卫兵越发紧张的同时,他举起手中短剑,直指台阶上的星湖公爵! “对公道正义的踌躇,还是对帝国传统的迷惑?” 安克怒视着泰尔斯身边的多伊尔: “抑或亲疏有别,你宁愿包庇麾下的封臣,身侧的亲卫?” D.D面色变幻,涌现怒容。 “就没有办法了吗?” 多伊尔的拳头在颤抖,哥洛佛不得不死死拉住他: “就任凭这个混蛋在这里大放厥词,伤害我的父亲,损害殿下的名誉……” “本来最好的办法,是事前就加强排查,压下风波,”马略斯沉声道: “让这家伙开不出口。” “让守卫们把此事挡在厅外,让它不存在——无论是这个案子还是刺杀或挟持。” 沃格尔的脸色越发不好看,D.D则越发焦急: “公爵殿下……” 宾客们的议论声再度迎来一波高潮,其中不乏激烈的争吵。 不少人怒斥着安克的不敬之举,但拜拉尔家的儿子怡然不惧,或岿然不动,或扬声反驳。 泰尔斯恍惚地呼吸着,只觉手心里的指甲越发扎人,疼痛不堪。 就在此时。 “我想到了。” 马略斯低声开口,吸引了卫队众人的注意: “还有一个办法。” “既能救男爵一命,也能解困局。” 沃格尔和泰尔斯齐齐侧目。 但马略斯却转向了多伊尔: “准备决斗吧,D.D。” 多伊尔本能地应是,反应过来后顿时错愕: “好的——长官?” 只见马略斯的脸色淡漠如故,唯有语气渐趋凝重: “但是,丹尼·多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