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大厅中,安克显然厌倦了戈德温伯爵等人的纠缠,不想再拖:“殿下——” “这值得吗!” 泰尔斯猛地睁眼,高声打断了他! 星湖公爵愤而开口,把大厅的注意力再度吸引到自己身上: “值得吗?” 星湖公爵向前一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宴会上的搅局者,语气饱含着双重的愤然与不平: “安克·拜拉尔!” “无论是谁指使的你,他们和他们的阴谋算计,值得你甘作棋子,用性命交换吗?” 安克愣了那么一瞬。 不止他,卫队的众人也愣了一刻。 几秒后,挟持者放声而笑。 “指使?” 安克首先恨恨地瞥了一眼狼狈的老男爵,随后冷冷开口: “您不相信,是吗?” “遇到类似的事情,您就觉得是政治阴谋,觉得别有用心,觉得是利益算计,”安克冷笑着,短剑指向身周的人群,让宾客们一阵骚动: “就像大部分高高在上事不关己,冷血无知自作聪明,自诩道德又自私虚伪的蠢货们,在猎奇旁观时所以为的那样。” 泰尔斯蹙起眉头。 “‘何必呢,总有其他办法’他们这么说,‘居心叵测,博人眼球’他们也这么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一定是个阴谋’他们还这么说。” “就像现在的您一样。” 安克凄凉地道: “你不相信我所做的一切,已经是我,是一个还有血有肉的人,最后最绝望的选择。” 有那么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自己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 但这种感觉随即飘然远去,安克的目光重新变得陌生。 泰尔斯沉默了一刻。 “那你的武器是哪里来的?” 王子沉声开口: “宴会的安保很严格,你不可能单独带进来。” 安克一怔。 他看向手中的短剑,先是哂然一笑,之后目光转冷。 “对于遭受不公,出路断绝的人而言,殿下,”安克·拜拉尔重新看向泰尔斯,语气哀伤而坚决: “反抗的武器俯拾皆是。” “触手可及。” 他不顾戈德温伯爵简直要气疯的怒吼,剑锋重新抵上男爵的脖颈。 “殿下,为我选择吧——谋杀,还是决斗?” 泰尔斯咽了咽喉咙。 D.D表情一紧,恍惚的眼中重新有了焦距,折射出其中的挣扎。 马略斯的目光从旁投来,落在泰尔斯的身上。 却比此刻此刻,大厅中任何人的目光,都要更具杀伤力。 舍卒。 保王? 安克、D.D、马略斯,三者的目光齐齐聚焦。 而泰尔斯只觉口干舌燥。 但下一秒,另一个高亢尖利的女性嗓音划破了空气: “狗屁的选择!” “狗屁的拜拉尔!” 所有人齐齐一惊,转目望去,发现是从人群中挣脱,形容狼狈却面露狠色的多伊尔男爵夫人。 她的呼吸颤抖着,厚重的妆容早已花成一片,华丽的衣装也凌乱不堪,但她还是咬牙切齿地举起手指,直指挟持者: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除了会在千里之外的某个破塔里舞刀弄剑花天酒地之外,还懂什么!” “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渣——你自己不知道吗!” 安克一愣,随即皱起眉头。 像是恐惧到了极点的人绝地反弹一样,男爵夫人的表情扭曲起来。 “再嫁到多伊尔家之前,我的前夫就是出身鸦啼镇的商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父亲是个什么腌臜货色!” “拜拉尔!哈,那个狗娘养的王八蛋!年轻时就是个一等一的无赖骑士,轻佻又虚荣,连骑士比武都要弄虚作假!” 男爵夫人满脸鄙视与憎恶: “好大喜功又刚愎自用,目光短浅却贪得无厌!” “若非靠着血色之年后,四个堂兄弟和两个亲兄弟都齐齐死个精光的狗屎运,鸦啼镇男爵什么时候轮得到他!” 安克有些出乎预料,不知作何反应: “你……” “作为领主,你父亲只知横征暴敛,竭泽而渔!在他治下,鸦啼镇役外加期,税外加费,偏偏刑罚严苛从不宽宥!结果害得百业凋敝,民怨沸腾,吏治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