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映衬每个人的倾向与选择。 泰尔斯出神地道: “因为它们不仅仅是两大流派,它们的竞争也不仅仅是荣辱之争,名望之争,更是赤裸裸的现实政治。” “在古时,使用它们的人,纠缠的是帝国中央与地方之分。” “在当代,二者的习练者所围绕的,是星辰王权与封臣分治之别。” 泰尔斯抬起头来,肯定地望向马略斯: “这不仅仅是武艺。” “更是政治与权力,是历史与变迁。” “这才是两大流派流传至今的真相和意义。” “也是你真正想告诉我的事情,对么?” 马略斯笑了,笑得很欣慰。 他看着远处因秋冬交错而稀疏荒芜的庭院: “说实话,我不擅解读政治,也不想误导殿下您……” 泰尔斯摇头打断他: “胡说,你心里明亮如镜,透彻得很。” 王子不再看向马略斯,他眼神幽幽。 数千年前…… 大势滚滚,汇聚成潮。 人族将旺,是以圣殿自光。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皇权所向,是以帝风遂成。 马略斯看着深思出神的王子,陷入沉默。 泰尔斯瞥向远处,大战过后,正在擦汗喝水的涅希与托莱多——前者似乎还耿耿于怀,后者倒是毫不在意。 他们两人适才的刀剑交击,仿佛再一次响起在他脑中: 铛。 泰尔斯怔住了。 涅希的极速剑光,托莱多的坚韧守御。 那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对决,甚至不仅仅是两大流派的对撞。 在那一战里,他窥见的是千年前的风景: 皇帝与诸侯。 帝国与游侠。 统一与混乱。 铁血与张扬。 而千年过去后的现在…… 泰尔斯思绪飘远: 乱世分治,混战难开。 于是终结塔立,桃李遍地。 星辰既复,王权翕张。 自有骑士承继,帝风千古。 地方贵族选择终结之塔,璨星七侍选择靠近帝风。 中央与地方。 集权与分治。 国王与封臣。 泰尔斯怔怔地想着这一切,越发明悟。 这世上没有什么存在,是虚无缥缈、从天而降的空中楼阁。 哪怕是武艺与剑术这样,看上去无辜而独立,仅仅与个人的兴趣选择有关的外物或工具,也不能例外。 圣殿与帝风的出现,与时代息息相关,它们的彼此竞争绝非孤立静止,而是历史与政治、现实与权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它们两者的对立,更是人与人的关系,在武艺传承和现实暴力上的忠实反映。 时代成就了它们。 它们则映出了时代。 武艺如此,人更如此。 想到这里,泰尔斯叹息道: “看来,灰剑卫说得没错。” “古来刀剑,难逃其鞘。” 灰剑卫? 听见这句评价前代高手的话语,马略斯一愣,似有不解。 但泰尔斯只是摇摇头。 “对每一种武艺,每一种流派而言,无论曾经多强悍多风光,多厉害多显赫……” 泰尔斯舒出一口气: “时代的背景与社会的土壤,甚至使用它们的人,就是它们真正难逃的‘鞘’。” 马略斯陷入沉思,微微颔首。 说到这里,泰尔斯突然想起了方才,博纳学士在文法课上的话: 【语言是工具,是结果,却也是主人,是成因,它是反客为主,在变迁中深刻影响使用者的最佳范例……】 泰尔斯下意识一怔。 武艺也好,语言也罢。 它们不仅仅是无知无觉的工具。 相反,它们被使用的人合入自己的剑鞘,打上自己的烙印,赋予了时代与社会的特征,从此浑然一体,难分难解,甚至拥有了……人性。 它们更反客为主,在传承与习练中影响更多的人,继续加强、推进时代的潮流。 【神学,归根结底,是关于人的学问。】 梅根祭祀曾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