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还有哥洛佛先锋官。” 马略斯同样盯着沃格尔,平静淡然: “他虽沉默寡言,不善交际,但办事稳妥,心思细腻。” “他参加过荒漠战争,是在先锋翼的年轻一代里对实战理解最透彻的人,就连玛里科次席,拼起命来也未必有把握稳赢他。” 沃格尔皱起眉头。 “至于他的污点,如果您不局限于冷冰冰的记录和数字,撕开旁人的偏见与误解,塔伦勋爵。” “那也许就会发现:嘉伦·哥洛佛与同侪斗殴,是因为对方长期以来不断辱及他的家人与出身,对他排挤孤立,倾轧陷害,整整五年。” “身为王国的御封骑士,嘉伦·哥洛佛忍无可忍,被迫回应。” 沃格尔皱眉重复: “被迫?” 马略斯点点头: “如果我是您,也许会去好好关注卫队内部的纪律整肃。” “寻思一下,为什么先锋翼会出现六人围攻一人的情况。” “还有为何以实战强悍著称的先锋翼,以六打一,还落得个三伤一残的结果。” 沃格尔没有说话,他皱眉看着桌上的档案。 “至于其他人。” “帕特森脾气古怪,史陀行将退休,所以他们不会被轻易收买——特别是王子归来,人人都想扑上来吮吸一口的时候。” “说实话,孔穆托确实不完美,但我们需要了解城中警戒厅与官吏事务的人才。” “我不知道佐内维德和他继母的绯闻,库斯塔也确实是荆棘之子,但鉴于王子殿下过去六年的经历,”马略斯毫不犹豫: “我们有必要保证卫队成员的地域多样性。” “涅希是很令人头疼。但我们年轻时,谁不是目空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他也许是比较夸张,可也只是需要磨练,比如一个……耐打的搭档。” “而我有没有提过,荒漠战争里,巴斯提亚挨过兽人的两记锤子都没倒下?” “至于摩根先锋官,他二十年前的那宗旧案已经审理完毕,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对他弑杀上官的指控……” 沃格尔冷哼道: “但那才更瘆人,不是么?” 马略斯笑了。 “我了解我手下的人。”守望人淡淡道: “他们并非如你所想。” 马略斯认真地望着老朋友: “他们不是消耗品,也不是弃卒。” “他们是人。” 值宿室再次沉默。 沃格尔的目光在档案和马略斯之间逡巡,游移不定。 “人。” “人?” 沃格尔沉默了很久,拍拍桌上的档案,冷哼一声: “你知道,掌旗翼可不是这么看的。” “别相信‘人’——这是掌旗翼的第一课。” 马略斯摇了摇头: “很久以前,大概八、九十年吧,王室卫队里有一位守望人,叫西里尔·法肯豪兹。” “他说过:指挥翼是大脑,掌旗翼是耳目,先锋为臂护卫为足,后勤生血肉,刑罚撑脊骨。” “但是,传承的守望人……” “这是卫队之心。” 沃格尔一愣。 “大脑会被迷惑,耳目也会受欺,手足或折,骨肉可断,帝之禁卫也曾毁弃失落。” 马略斯拿起桌上那份自己的档案,站起身来: “但心不会。”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肃色道: “唯传承不断。” “见证永恒。” 沃格尔怔怔地望着他。 马略斯合上自己的素描页,把它堆到其他档案的最上面。 “我猜,掌旗记录到此为止了?” “如果你想,就把永世档上呈陛下吧,我无所谓。” 守望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沃格尔深呼吸了几口,望着对方的背影,却不再咄咄逼人。 相反,他面容沉静,眼眸如水。 但在马略斯的世界里,他看见,沃格尔胸中的火焰寸寸碎裂,化为灰烬。 直到副卫队长再度开口。 “真的吗,心?” 马略斯脚步一滞。 “那告诉我,老朋友……” 沃格尔嘶哑的嗓音仿佛毒蛇的信子,窸窣作响。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