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无论怎么走,我下一步都要将军了诶。” 法肯豪兹的眉头微微抽动。 “你懂什么。” 看着棋盘上十白一黑的压倒性局势,公爵大人不慌不忙适时咳嗽,以掩盖微红的老脸: “棋盘上的局势,只是浅薄的外在,更重要的,是棋手。” 他伸出手指,有深意地指了指德勒,又指了指自己。 “正所谓棋逢对手,小德勒啊,记住,我们是在与人,而不是与棋子下棋。” 棋手。 德勒眯起眼睛。 法肯豪兹冷冷一笑,轻轻落下一子。 国王移位。 风范高深。 气势十足。 德勒斜眼瞥着他落子,松了一口气,也伸手准备走下一步。 “等等!” 法肯豪兹暴喝开口! 德勒的手停在半空。 只见西荒公爵弯下腰,一脸深奥地观察了一下棋局。 “我再想想……” 在德勒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下一秒,法肯豪兹泰然自若地伸出手,把那枚唯一的国王提回原位。 “嗯,再想想,再想想……” 德勒的手泄气地垂下。 “大人,就剩这一步了,您来来回回……” 年轻的克洛玛伯爵重重叹息: “不然,这局就算作废好——” “诶!那怎么行!” 法肯豪兹一拍大腿! “我们可是有赌注的!” 他斩钉截铁地打断翼堡伯爵,目有厉色,气势迫人。 “而这是把绝世好剑啊!” 法肯豪兹指了指远处做棋局赌注的那柄剑,严肃地道: “你不知道我的佩剑刚送人了吗!” 啊。 整个王国都知道。 良好的素养让德勒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您眼看着要输了——这剑再好,跟你有屁关系哦?” 他优雅一笑,用粗俗的语言毫不留情地扎透公爵的内心。 但出乎意料,法肯豪兹只是阴森一笑,轻轻摩挲着拐杖,恢复高人做派。 “棋盘上的局势,只是浅薄的外在,重要的是棋手……” “正所谓棋逢对手,小德勒啊,记住,我们是在与人,而不是与棋子下棋……” 德勒恍惚地晃了晃脑袋,确认不是时间倒流后,他痛苦呼出一口气,无奈地捂住额头。 法肯豪兹看准他的动作,眯起眼睛,趁机伸手。 “偷偷动我的棋子没有用,公爵大人,”翼堡伯爵把头埋在手里,看也不看却未卜先知: “你就剩一个国王了。” 被抓包的法肯豪兹面色不变,自然流畅地抽回偷动对方棋子的手。 神态自若。 毫无愧疚。 德勒抬起头,肃颜正色。 “说真的,”翼堡伯爵不再去看棋盘: “把这么大的筹码就这样送出去,您真应该庆幸我脾气好……” “如果是博兹多夫伯爵在这儿,他肯定带着兵直奔鸦啼镇,直到把那个艾莫雷家的孤女烧成灰。” 法肯豪兹恍若未闻。 他只是仔仔细细地盯着棋盘,盯着自己唯一剩下的国王。 好像能盯出奇迹似的。 “你看似大兵压境,我看似毫无机会,”公爵专注着棋局,喃喃自语:“但是转机,转机在哪里呢……” 德勒瞥着他,试探着道: “当然,如果黑狮现在知道,他应该也会带着兵直奔荒墟这儿,直到把您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法肯豪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棋局里,挠着下巴苦思: “怎么走都是死啊,你这混蛋小子,不愧是卡拉比扬教出来的……” 德勒不屑地轻哼: “这一步,您确定走对了?” “万一陛下明天就昭告天下,历数罪状,逼着我们,嗯,比如说,裁撤军队提高税率交出官吏任免权,而博兹多夫伯爵不堪受辱,率众起义?” 翼堡伯爵冷冷望着法肯豪兹。 但公爵还是没有理会他。 “没关系,棋艺不是关键,不是关键,”法肯豪兹作深思状,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要从里面搓出一枚棋子来: “关键是下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