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让我先澄清一点。” 泰尔斯作洗耳恭听状。 “我知道,”南岸公爵轻声道:“我早就知道不是你主动写信要来跟我妹妹谈婚事,更不是你主动要来报复我的,我知道那只是你父亲的意愿——事实上,从你回国之前就知道。” “很好,那看来你至少没有被妹妹的事儿影响理智——不对,如果你一开始就觉得这跟我无关,那为什么还要王室宴会上报复我?”泰尔斯疑惑道。 “信不信由你,”詹恩面色不改,“王室宴会上,我给了拜拉尔那把剑,并非因为跟你的私人恩怨——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必须要做,”泰尔斯皱眉,“解释一下?” “唯有引爆西荒与复兴宫的矛盾,”詹恩淡定地望着下方争吵的两方,“才能让你父亲无暇他顾,无暇把手伸向南岸。” “什么?” 鸢尾花公爵看向他: “你父亲想做什么,对每一位守护公爵来说都不是秘密。” 詹恩凝重地道: “七年前的国是会议,‘新星’的逼宫计划已经让陛下对我十分不满,尽管我在事后割让的领土和沥晶矿弥补了一些……” “那些补偿?你是说,你唆使血族谋害我的补偿?”泰尔斯轻哼道。 “但那没有喂饱你父亲,”詹恩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向泰尔斯道歉,“反而扩大了他的胃口,让他看到了南岸的富庶和兴盛。” 南岸的富庶和兴盛…… 泰尔斯摸着身下这把椅子的名贵皮质,叹了口气: “我不想这么说,但我上次进宫时,我父亲确实正在读南岸领的港口税报,听裘可总管破口大骂你们做账的本事。” 詹恩沉默了很久,他看向又在敲法槌的布伦南审判官。 “我知道。我原本希望瓦尔·亚伦德下狱之后,内忧外患的北境会成为你父亲最大的掣肘,够他消化好久,久得没时间来关照南岸领和空明宫。” “但是?” 詹恩的目光里露出警惕,如临大敌: “但你父亲的魄力和能力——无论是他敢于牺牲儿子为质,还是查曼·伦巴蹊跷地挤掉努恩加冕为王——让这样的期望落空了:你留质龙霄城,伦巴撤兵要塞,埃克斯特的威胁在一夜间烟消云散。” 你父亲的魄力和能力…… 泰尔斯面色古怪。 鸢尾花的主人继续道:“北境一无公爵,二无外患,简直是千载良机,你父亲的手伸进寒堡,短短几年就吃下了亚伦德留下的真空。” 泰尔斯犹豫了一会儿: “事实上,查曼挤掉努恩,加冕为王这事儿是……唉,算了,不重要。” “你是对的,你父亲不会在父子之情这种事上耗费太多,”詹恩没有注意他的话,自顾自地道:“所以当我得知王室常备军去了西荒,去营救你的时候,就意识到事有蹊跷——以王国秘科之能,他大有一万种高效的方法营救儿子,可是偏偏选择了动用军队这种成本最大,后患最多的。” 泰尔斯不由得皱眉。 “然后,我就收到了刃牙营地遭遇袭击,传说之翼回师营救的消息。” 詹恩抬起头,目光沉重: “那时候我就大概明白,你父亲想做什么了。” 泰尔斯忍不住道: “真的?” 詹恩轻哼一声: “这并不难猜,尤其当你知晓翡翠军团建立的历史时。” 该死。 他还真的猜到了。 泰尔斯皱眉想道。 “但紧接着,你就回国了,”詹恩目光灼灼,“还是由西荒三大家族礼送回王都的,听说四目头骨连家传宝剑都送给你了?” 泰尔斯一滞,想要辩解一二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事实上,法肯豪兹当时不是……唉,算了,不重要。” 詹恩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点点头: “那时起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西荒的事情一定未能如你父亲所愿。依照陛下的性子,这次吃的亏,哪怕不能马上赚回来,也一定会在别处找补。” 听到这里,泰尔斯再度欲言又止: “事实上,他在西荒不如愿的原因是……额,算了,也不重要。” 詹恩心事重重: “下一步,就是我收到复兴宫的信函:落款是你,还带着一幅难看的画像,询问泰尔斯王子与希莱的婚事可能。” 泰尔斯皱眉: “画像很难看吗?” 詹恩没有回答,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