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挥舞着手帕。 “不是……” 我不是在说你啊! 我真的只是在找借口,不是说情话啊喂! 但就在泰尔斯绞尽脑汁想要解释的时候,希莱突然深吸一口气。 “嘿,”凯文迪尔家的女孩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刚才,谢谢。” 正努力擦着鼻血的泰尔斯闻言一怔。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 “不客气。” 几秒后,泰尔斯呼出一口气,露出笑容: “怀娅娜,好妹妹,一切为了魔术,对吧?” 希莱斜眼瞥着他,嘴角微翘。 泰尔斯把鼻血抹得七七八八,犹豫着要不要把脏污的手帕还给她,最后,面对希莱嫌恶的眼神,他不得不转移话题避免尴尬: “很好,虽然动静大了一点,但至少打消了目标对我们的怀疑——” 嗯? 那一瞬间,泰尔斯感觉到不对。 他猛地扭头! 剃头铺子里,斯里曼尼还坐在原位。 泰尔斯松了一口气。 幸好,目标还在…… “不对。” 希莱皱起眉头: “气息不对,那不是他。” 泰尔斯一顿。 气息不对? 什么意思?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为什么了:铺子里的“斯里曼尼”从椅子上转过来,掀掉身上的围巾,对泰尔斯耸了耸肩。 那不是他。 是剃头铺子里的另一个伙计。 泰尔斯心中一凉。 糟糕! 他左右扭头,满大街搜寻着目标的踪迹。 人呢? 斯里曼尼呢? 他去哪儿了? “啊啊啊啊!该死,他跑了!” 前功尽弃,泰尔斯不由得痛骂一声。 “对,而且不是刚刚跑的,”希莱阴沉着脸,“多疑如他,大概在对我们产生一丁点怀疑的时候,就跑了。” 该死,斯里曼尼,这个辩护师,他怎么这么警觉? 还有他究竟是从时候跑的? “等等,”泰尔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清醒过来,“那群剃头的伙计,他们刚刚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拐人,更不是为了什么‘道上规矩’的。” “那个拉格诺,他的钱袋,”希莱望着对面的铺子,同样面色严肃,“里头应该有他自己的铜板,有老板的兑票……” “但不该有那么多金币和银币——交易不便,街头又用不上,”泰尔斯难以置信地想透事实,“是斯里曼尼给他的,作为帮助他逃跑的价钱。” 想到这里,王子转过头: 街道的远处,刚刚找回一张兑票的血瓶帮剃头伙计,拉格诺回过头来,远远地对他露出得逞的微笑。 那表情,好像在说:“小子,要骗我,你还嫩了点。” 操! “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是声东击西,错误引导,”希莱叹了口气,得出结论,“为了给斯里曼尼创造暗中逃跑,摆脱我们跟踪的机会。” “啊啊啊!该死!” 认清现实后,泰尔斯不忿地挥了挥拳。 斯里曼尼,得来不易的线索,他们目前最接近羊毛商之死的线索,最接近詹恩的软肋的线索,就这么,就这么从手里…… 丢了。 泰尔斯不无沮丧地叹气道: “没法子了,我们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 “他跑不远的!” 希莱突然开口: “跟我来,我们继续追。” “怎么追?我们只有——” “想法子追!”希莱怒喝着打断他。 言罢,鸢尾花家的大小姐一把扯上泰尔斯,马不停蹄往另一个街口走。 只见塞西莉亚·凯文迪尔此刻斩钉截铁,目光坚定,反倒让接受现实的泰尔斯一怔。 “你是说,说真的?” “当然!管那个辩护师跑到哪里,哪怕是跑进复兴宫,出了终结海,上到神国下至狱河,都要给我追上!” 希莱咬牙切齿,她摸了摸自己的一双灰色手套,目光冰冷而犀利: “否则,老娘今天也太他妈的亏了!” 泰尔斯不无惊疑地注视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