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子,小刀子…… 凯萨琳的呼吸急促起来。 “你,你为什么这么叫我?”她的语气有着莫名的恐慌。 “你忘了?我这样叫了你很多年,”黑衣杀手语气平静,像是在唠家常,“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怎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 他低下头,语气亲昵: “小刀子?” 这样叫了你很多年…… 凯萨琳痛苦地挣扎起身,却最终再度摔倒。 “把面巾取下来!你,他t底是谁?”她开始慌乱,下意识地看向红蝮蛇和流浪者。 但涅克拉和弗格只是别过头去,沉默不语。 仓库里一阵沉默。 直到黑衣难人再度开口: “我记得,我们特别挑了那一天动手,因为那天雨很大,能更好掩藏行踪。” 雨很大…… 凯萨琳一愣。 “琴察、罗达、莫里斯,乃至当时王都里的其他高手……像以往一样,我们对每个可能出现阻挠的敌人,都做足了准备。”黑衣人轻声道。 凯萨琳的眼眶慢慢睁大。 黑衣人的话还在继续:“至于动手的地点,我们先选的地下街,后来情报有变,改到了废屋——情报说在场的无关者越多,就越能干扰黑剑的行动模式……” 黑剑? 凯萨琳难以置信地端详着黑衣男人: “不可能……” 黑衣人轻笑一声,似有感叹,也有感伤: “莪记得,当时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分工合作,包括你,小刀子。” 凯萨琳猛地翻过身,在剧痛中惨叫着。 但她似乎竭尽全力,都想要离眼前的黑衣人远一点: “你,你,你究竟是谁?” “谁!!!” 幻刃尖叫起来,语气里尽是恐惧。 没有人回答她。 涅克拉侧着头,似乎不想去看那个黑衣人,弗格则皱着眉,把一切隐藏在眼底。 该死。 哥洛佛迅速思考着:看来,这个黑衣杀手跟血瓶帮有关系,但是……究竟是什么关系?跟凯萨琳究竟有什么样的仇恨? 黑衣人轻笑出声,他抬起头,打量着这个漆黑昏暗的仓库。 “一个世纪以前,红王约翰暴虐无道,穷兵黩武,禁酒征粮,让整个星辰王国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他突然讲起了故事,语气缥缈。 凯萨琳愣住了。 “穷愁潦倒之下,一个退伍大兵冒着杀头的风险,从荒漠里走私粮酒,养家糊口。” “世道艰难,民生困苦,人们需要酒,需要醉,需要做梦,需要麻木和自欺,于是大兵的生意越来越大,商路越来越广,团队的人越来越多……” 下一秒,黑衣人话风突转: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被国王的纠察队抓住。” 凯萨琳听着这个故事,却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纠察官们拎着他的走私酒,问他,知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又问他,知不知道禁酒令是国王亲颁的……” “而那个大兵,他最后一次拔出了刀,哈哈大笑道……” 黑衣人的字里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 “瓶中非酒,民血而已。” 他停下讲述,望向墙边满脸血污、披头散发、颤抖不已的凯萨琳: “那么,你还记得他的下半句吗?小刀子?” 凯萨琳恍惚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黑衣杀手。 她像是被什么力量操控着,即便走神,也开口补完下半句话: “国,国,国,国……” 可不知是恐惧还是紧张,恍惚中,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下一刻,黑衣人毫无征兆地暴怒开口: “说!” 凯萨琳猛地一颤,像是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冷汗淋漓。 一旁的弗格看不下去,他深深叹息,接过下一句话: “国中无王,暴君而已。” 弗格叹了口气: “这是那晚,出发去伏击黑剑之前,特恩布尔帮主一边擦着那副伤痕累累的旧铠甲,一边讲的故事——血瓶帮的起源。” 国中无王。 暴君而已。 血瓶帮? 凯萨琳渐渐回过神,听见这话,她咬紧牙齿,愤愤地看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