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如排山倒海般压缩而来! “不,不,不——”泰尔斯呼吸困难涨红了脸,胡乱挥手,“哈——哈——” 下一秒,艾希达放下手指,泰尔斯这才恢复呼吸,大口大口痛苦喘息! 草! 他绝对是故意的! “首先,这举动并不友好。” 艾希达冷哼道: “其次,记住,魔法女皇们站在魔能一道的顶点与巅峰,我深刻怀疑,她们能用某种超乎想象的方式,感知并监控已知的阈名,一旦有哪个魔能师被过度呼唤而作出反应,婊子们就能发现异常。” 魔法女皇。 监控着阈名? 泰尔斯扯开领子,不爽地道: “这么邪门?” 魔能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泰尔斯只得继续问道: “所以,阈名就像一个网址——我是说,地址?你一旦呼唤了,就像是去扔石头砸他家的窗户?” “而双皇住在最高的大别墅里,是拿着狙击枪——拿着十字弩立在制高点的猎人,谁家窗户响了,就扣动扳机,一发带走?” 听见这句话,艾希达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似乎不太满意。 “比喻,类比,类推,总是这样。” 但他只停顿了几秒,眼中就泛起蓝光: “不。” “某种意义上,阈名更像一道挂着牌子的大门,用标识来区分我们的领地与界限,警示他人,”气之魔能师双眸光亮刺目,不知所望何处,“以防我们彼此冲突、倾轧、厮杀。” 区分领地与界限。 大门。 泰尔斯皱眉追问: “但是,如果直呼阈名就会让对方感知到的话,那这倒像是一道故意立起来,引人去敲似的大门?” 艾希达转过头: “这岂不正是‘门’之所以强于‘墙’的意义?” “既警示区隔,严防入侵,”魔能师的嗓音如在万里之外,缥缈不清,“也留余缺空,以待来访。” 泰尔斯痛苦地眨眨眼:“有些复杂?” “你会明白的。” 艾希达眼中的蓝光慢慢消失:“当你明白的时候。” 泰尔斯点点,扯出一个假笑。 谢谢你的废话呢。 但他突然发现,在他展示了那一手魔能,而且噼里啪啦地坚决表达了“我不想被你的旧债连累”的意见之后,这一次,艾希达愿意教给他的东西,似乎更多,更深,也更难以理解了? 烛光照亮的书房里,一大一小的两人并排悬在半空中,一者安静沉思,一者咬牙抱臂,显得无比诡异。 “那么七百年前的净世计划,旨在把魔法的记录与历史消灭的它,跟这个有关吗?”泰尔斯想起什么,随即发问。 魔能师扭过头。 “当记得你们的人越来越少,呼唤你们的人越发有限,”少年慢慢梳理着逻辑,渐觉有理,“那当你们的阈名响起的时候,就无比显眼,方便双皇搜捕猎杀?” 艾希达沉默了一小会儿。 “也许吧,”魔能师幽幽道,“但也不止于此。” 泰尔斯正待发问,而艾希达已经开口: “无论是恶魔蛊惑人心时,要受害者大声呼唤它们的名讳,还是宗教传播信仰时,让信徒重复祈念神灵的训诫,乃至皇帝统治四方时,令千万百姓国民,一遍遍山呼帝国万岁。” 魔能师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呼唤符号永远是最直接的做法,以加强联结,建立习惯,构筑权威。” “魔能亦复如是,乃至犹有过之。” 泰尔斯听得云里雾里。 “我其实,嗯,不太明白。” 艾希达抬起头,无比肯定: “你会明白的。” “迟早。” 泰尔斯只得抱紧手臂,嘿嘿发笑。 谢谢你啊。 又一句废话。 “而这就是为什么,萨克恩先生,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双皇、包括还未封印的魔能师阈名的原因?” “这算原因之一。” 艾希达严肃地道:“而你要小心,尤其你已经初步接触魔能,甚至叩门了——一介凡人呼出阈名,跟一个魔能师唤响阈名,这是完全不同的级别。” 泰尔斯轻哼一声,在空气椅上翻了个身,转向引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