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浑不在意,“但另一名出身寒微的侍从,出于某种原因,姓名事迹,早成禁忌。” 洛桑二世握紧了剑,他的血流过剑柄,流下剑刃。 “乔·伯耶尔。” 马略斯轻声开口: “或者我该说,伯耶尔侍从?” 啪! 又一朵焰火炸开。 乔·伯耶尔。 洛桑二世僵立在原地。 那个名字,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我的名字,是,洛桑。”他下意识地道。 马略斯笑了。 “三十多年前,翡翠庆典的‘选将会’上,你偷穿了阿克奈特侍从的铠甲,闯进决赛,堪堪惜败于终结塔归来的‘溯光之剑’——一路横扫诸强,最终夺魁的贺拉斯王子。” 选将会。 溯光之剑。 洛桑二世微微一颤。 “虽然是冒名顶替,但第一次亮相就成绩斐然,又是华金大师高足,你本该年少成名才对,”马略斯继续道,声音沉稳,“然而不久之后,你就犯下弥天大错,害得王长子米迪尔坠马重伤。” 王长子。 洛桑二世恍惚了一瞬。 但仅仅几秒之后,他就淡淡冷笑。 “坠马,重伤?” 黑衣杀手的面容隐藏在面罩之后: “你还知道些什么?” 马略斯眯起眼睛。 “王长子深度昏迷,卧床不醒性命垂危,”守望人语气一黯,“而有孕在身的娜塔莉王后爱子心切,在忧惧中不幸早产,伤身病逝。” “先王连失妻儿,悲怒交加,”马略斯观察着洛桑的反应,“于是一干人等被从严治罪,而你,你被毁剑夺甲,烙手除名,剥夺一切荣誉,关入白骨之牢,就连在选将会上留下的亚军之名也被抹去,多年来无人敢提。” 毁剑,夺甲,烙手,除名…… 洛桑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握剑手。 马略斯叹了口气。 “直到圣树王国送来灵药,王长子方才醒转痊愈,对当年的涉事者们逐一开恩赦罪——即便他因此卧病经年,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此后更是体弱多病,寸步难行。” 洛桑二世冷笑一声。 “开恩,赦罪,哈,米迪尔,多么高尚啊。”他咬着牙开口,一字一句满含恨意。 马略斯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双手: “剩下的故事,大概就是你在牢里结识了血瓶帮的人,出狱后无处可去,于是自甘堕落,干起了杀人灭口的肮脏活计。” “然后,多年后的一个夜晚,你碰到了同门——当年远不如你,而今却飞黄腾达,侍奉御前的王室卫士,阿克奈特勋爵。” “哈哈!” 毫无预兆,洛桑二世突然仰天大笑:“无处可去,哈哈哈啊,自甘堕落,哈哈哈哈!” 马略斯轻轻蹙眉。 洛桑笑了足足十几秒,才渐渐停歇下来,一双眸子重新望向马略斯。 马略斯呼出一口气。 “也许你不知道,华金大师最后受你牵累,含疚辞任,归乡隐居,”守望人摇摇头,“他靠着给孩童教授基础剑术,勉强度日,终日买醉,晚景凄凉,郁郁而终。” “他活该。” 洛桑二世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话里饱含复杂恨意:“他活该生不如死,淹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幻梦里。” 马略斯紧紧皱眉。 几秒后,他扬眉叹息。 “你知道,为什么受了罪烙之刑的人,还能正常挥剑吗?” 洛桑目光一动。 “当年,我的堂叔祖就在卫队刑罚翼,他负责行刑拷问,当然了,也包括罪烙,”马略斯抬起头,看向翡翠城被焰火照得五彩缤纷的夜空,“如你所言,他跟华金大师是旧识。” 洛桑二世握紧了手中的剑。 但马略斯话语一冷。 “可我堂叔祖不是枉法之徒,卫队也非法外之地,你以为他真敢,也真能在那么多同仁们的眼皮底下,徇私舞弊放你一马?” 场中安静了几秒。 “事实是,你将被执行罪烙的那天夜里,一生高风亮节堪为骑士楷模,精研剑术堪称武艺大家的华金大师,他违反禁令,闯入宫门……” 马略斯娓娓道来,语气平静: “当着先王和整个宫廷的面,华金大师除下头盔——先王御赐给他的头盔……” 他轻声道: “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