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言: 【拜托,别是现在。】 这是一个熟悉的嗓音,说着他能听懂的话。 就来自……自己身边? 泰尔斯一惊,想要回头,可无论他怎么扭头都看不见身边的人,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他动弹不得。 【那还能是什么时候呢?塞西莉亚,我心心念念的好姑娘……】 一个让人心寒的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它响起的时候,泰尔斯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起着鸡皮疙瘩。 塞西莉亚? 这个名字是…… 【好吧,你这次又是谁?】熟悉的嗓音。 泰尔斯皱起眉头——或者,他以为他皱起了眉头。 【哈,我怎么知道?一个残忍残暴,对自家兄弟痛下杀手的王子?历史上多得是,多了去……你们家不也挺有经验的嘛……】这是那个让人心慌恐惧的嗓音。 泰尔斯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两个人在对话。 尽管他开始听得懂这些话语,但这些话,它们却像是隔了一层水幕……要他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听得清。 而他,泰尔斯此刻的思维好像也放慢了,要过上几秒,才勉强听懂意思。 【好吧,你对洛桑二世,对那个黑衣杀手做了什么?】这是那个熟悉的嗓音,带着嫌恶和不耐。 还有……强忍的恐惧? 等等,洛桑二世,黑衣杀手…… 他好像有印象? 【所以,他是个杀手,有趣。】那个让人心寒得忍不住发抖的嗓音又传来了。 好像……近在耳边。 泰尔斯咽了咽喉咙——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动作。 【别跟我来这套!】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了他一把。】那个让人心寒的嗓音态度敷衍,浑不在意。 【帮?】熟悉的嗓音压抑着怒意。 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泰尔斯紧皱眉头。 不。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要听明白,他要听懂,他要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泰尔斯用尽全力——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努力,但是下一秒…… 轰隆! 他的耳膜一阵巨响,泰尔斯整个人生生一颤。 是狱河之罪。 熟悉的终结之力让泰尔斯又惊又喜。 是老朋友! 快来! 帮我! 泰尔斯怒吼着。 【一点小小的心理开导,交心深聊,让他不再厌恶自我,不再掩藏自我,而变得更加……坦荡真实?】外面,令人心慌的嗓音似乎相当惬意。 【他发疯了!你差点把我们害死!】 【可你不是好好的嘛?】 狱河之罪缓慢而艰难地扩张,像是被瞬间冷却的熔岩,正在从内里重新燃起温度,努力向前滚动,想要漫过高高的围墙。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 终于。 哗啦! 狱河之罪漫过围墙,轰然巨响! 它重新流动起来,升腾起来,燃烧起来, 它像是失踪许久,好不容易回到领地里的动物,在泰尔斯体内狂暴地来回冲撞。 轰! 泰尔斯的耳膜像是被狱河之罪冲破了,又痛又麻,还有难以言喻的烧灼感。 但是…… “对,我好好的!好你麻痹!好得‘要死’!”熟悉的嗓音清晰了许多,充满他并不陌生的讽刺意味。 是个女孩。 女孩儿? 思维慢慢变得正常的泰尔斯突然反应过来。 是希莱! 是她,是她和……和其他人在说话? “但按照这一次的交易,你走出了下水道。” 那个让人心寒的嗓音传来,清晰而准确,悠长而热情,但不知为何,泰尔斯听见它的刹那,就止不住地一抖。 这……是谁? 此时此刻,是谁走在他身后,跟希莱对话? 他依旧转不了头,但是重新回来的地狱感官,让他无比清晰地捕捉到身后的情形: 哥洛佛脚步沉稳,却不言不语,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一路向前,好像他这一生一世最重要的事,就是闷头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