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斗之中……” “我父亲想要的是翡翠城和南岸领,詹恩,而非你的项上人头。” “你是说,”詹恩冷冷道,“不仅仅我的项上人头?” “当然,如果你挡在他和翡翠城之间,我想他也不介意先拿你的人头,但是……” “他们想怎么做都行。” 鸢尾花公爵瞥向泰尔斯: “也许还能做得更出格些,制造危机,让国王陛下最宝贝的儿子刮刮蹭蹭受点小伤,这样一来,你就更有理由插手翡翠城,而王国之怒就更有理由挥师南下了——就像刃牙营地?” 希莱表情一顿。 “但是无论如何……” 詹恩盯着泰尔斯的双眼: “他们只要来了,就插翅难逃。” 泰尔斯回望着他。 “但我还是不明白一点,”几秒后,王子再度开口,“你叔父的旧部,他们为什么要杀小波尔温?” 詹恩皱起眉头: “什么?你刚刚认真听了吗?他们要复仇,而波尔温的父亲正是刺杀前公爵的杀手,也是招供出索纳的……” “这里,就是这里我不明白,”泰尔斯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敌人是索纳子爵的旧部的?” 希莱眼神一动。 “我事事都得重复一遍吗?”詹恩有些不耐烦,“因为我查到了小波尔温的背景,然后串起了线索,发现……” 詹恩的话语突然一顿。 泰尔斯点点头。 “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每一次杀戮,就是想闹得人心惶惶,以动摇翡翠城统治基础的话,那杀害摩斯、迪奥普、斯里曼尼都说得过去,因为他们身份关键,一个接一个地横死街头足以引发恐慌,可是……”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可是小波尔温只是个在地下擂台打黑拳,靠着挨揍和下注过活的底层人,杀了他,除了打草惊蛇,让你联想到他父亲老波尔温从而产生警觉之外,对他们会有任何帮助吗? 詹恩紧蹙眉头。 希莱眉毛一挑: “对,这未免有些……明显?” “我说了,他们想复仇,越明显越好,”詹恩咬牙道,“除了扰乱翡翠城,他们还想泄愤,想让全翡翠城的人都知道,所以小波尔温……” “是他们想,还是你猜他们想?” 詹恩顿时一怔: “你想说什么?” 泰尔斯清了清嗓子:“好吧,这么说,如果我是他们,是你叔父的旧部,是你的仇人和敌人……” “那难道最好的手段,最佳的策略,最爽的复仇,难道不应该是先放过小波尔温这样的小虾米——他甚至连当年的事情都没有参与,仅仅只是有个倒霉爸爸——专注在其他更有价值的目标身上吗?” 凯文迪尔兄妹表情微变。 “就这样,我一个一个关键人物地杀,曝尸街头……” 竞技场里,漫天的喊杀声也无法盖过泰尔斯的话: “让翡翠城恐慌的同时,还让人摸不着头脑,把你蒙在鼓里……然后,等到真真正正掀翻公爵,埋葬翡翠城的那一刻,再拎着小波尔温,猝不及防地跳出来昭告天下吓你一跳:‘凯文迪尔死于兹’。” 泰尔斯摸着下巴琢磨着: “以便让你在无力回天时才如梦初醒,大势尽去方恍然大悟,想要亡羊补牢却力不从心,念及今日下场而悔不当初,最后只能万念俱灰,悲愤咆哮,怨怼无边,带着此生难伸的冤屈怨愤,不甘而死,抱憾狱河,永世不得超生吗?” 话音落下,詹恩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哇哦,”希莱难以置信,说出詹恩没有说出口的疑问,“为什么你能把最后一句话说得这么流畅熟练?” 泰尔斯咳嗽一声,回到正题: “咳咳,我说了,如果,如果啊,如果我是他们,那我就会这么做。” 詹恩表情一滞。 泰尔斯继续说下去: “而不是一开始就出手干掉小波尔温,让你生出警觉而出手反制,就像现在这样:你压下了命案,封锁了消息,平息风波,避免混乱,那我岂不是适得其反,倒过来阻碍了自己复仇?” 詹恩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希莱试探着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干掉小波尔温的时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泰尔斯点头道: “不排除,毕竟人不常是理性的……但是,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干掉小波尔温,其实不是想让翡翠城知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