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攀附权贵上蹿下跳,说不定还没那么倒霉。” “为什么?”泰尔斯奇怪道。 卡奎雷看了泰尔斯一眼: “摩斯的案子事涉多方,按惯例该被单独关小黑屋,严刑审问才对,但由于他跟殿下的关系……” “泰尔斯殿下跟他没有关系,”马略斯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他们只是在路上认识,仅此而已。” 卡奎雷警戒官立刻改口: “当然。总之,这酒商被转到轻罪犯的临时牢房,待遇不错,三餐管饱,有人聊天,还能定时放风……这不,就出事了。” 泰尔斯的目光慢慢聚焦。 “你们……翡翠城警戒厅追查下去的话,能找到雇凶的人吗?” 卡奎雷先是点头,随即面露为难。 “想找的话,当然能找到,可是,殿下……” 泰尔斯看向他。 “说句不好听的话,摩斯这种平素作威作福压榨工人,苗头不对就卷钱跑路,害无数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人渣,也算是罪有应得,”警戒官咳嗽一声,“殿下已经在他身上吃过一次亏了,何必再趟……无论对摩斯自己,还是对被他坑害过的人,甚至对未来会被他坑害的人,他死了都比活着好。” “对警戒厅也是如此,对么?”泰尔斯突然道。 卡奎雷有些疑惑,但泰尔斯很快泛出笑容,示意孔穆托送客: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警戒官阁下。” 卡奎雷离开房间后,泰尔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所以,摩斯死于仇杀,而且是雇凶,你们信吗?” 众人彼此交换眼神。 米兰达一直望着卡奎雷离去的方向,闻言轻哼一声: “这位警戒官很油滑,难怪会被分配来作您的向导。” “米拉?” 米兰达回过头来: “他跟那些狱卒很熟,带我们进去轻车熟路,我和哥洛佛质问的时候,也总是他出来打圆场开脱。 “至于刚刚,他眼见我们判断摩斯不是自杀,就马上转向,拿出一副勉为其难,下定决心告诉殿下真相的样子,讲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省力省事的故事——雇凶仇杀,既为狱卒们脱罪,也给案件画上句号。” D.D抱起手臂: “中间还不忘了说漏了一嘴,暗示摩斯是跟殿下您关系太好,才落得这个下场?” 泰尔斯耸耸肩。 马略斯叹了口气: “我猜,没人想在庆典期间办谋杀案,尤其是一个夹在公爵和王子之间的敏感人物,其中还涉及官员失职与异地经济纠纷。” “至于他推断,不,他讲的那个故事……” 米兰达摩挲着自己的黑色手套,目光微动: “仇杀,这意味着他们不用再费心查杀人动机来验证证据了,因为一切都源于摩斯在以前自找的旧怨;雇凶,这就是说,哪怕最后找到的‘凶手’跟摩斯无仇无怨,他们也能定罪结案,因为反正是雇佣杀人。” “如果要追究下去,这应该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说法’了。” 孔穆托关上房门,闻言轻叹: “难怪翡翠城的几大警戒厅,都以高效高速和高破案率著称,今日一见,真是羡煞同僚。” D.D摊了摊手: “而他也确实在照章守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翡翠城相信公正和法律’?” “也许正因为相信太过,”马略斯目光闪烁,“法律与公正总被相提并论,画上等号,这原本没错,也确实是最理想的状态,可是现实里……” 守望人没有说下去。 “‘若太相信法律,公正就有被忽视的风险,而太迷信公正,法律就有被践踏的可能。’” 众人齐齐转头,望向说出这句话的怀亚,无比惊讶。 “杜兰特·恩庇修《约定成俗与习惯成法》,”怀亚回过神来,对大家的目光感到莫名其妙,“我最近在备考王室卫队的入队试,这是道德科的参考书目……怎么了,你们执勤之余都不读书的吗?” 哥洛佛皱起眉头,D.D转了转眼珠,罗尔夫不屑地哼了一声,涅希则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位,把脚下的蛋糕袋子挡得更严实一点。 孔穆托则摇了摇头,低声嘀咕: “不愧是卡索家的儿子。” “好了,回到主题来吧。” 泰尔斯叹了口气,掏出小布偶熊: “是谁杀了摩斯?为什么?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哥洛佛深吸一口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