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来,游荡在翡翠城街头,专找夜晚落单的人……所以每年王后日,都有不少人死于非命。” 对话被打断,泰尔斯和詹恩不得不收回咄咄逼人的态度。 餐室内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可怕。 “翡翠庆典期间身亡的人,有六成是在夜游狂欢那一天,自己喝高了掉进运河的酒鬼,”詹恩接过妹妹递来的杯子,呼出一口气,“剩下三成是各种各样的谋杀,仇杀,黑帮火并,或者这次的债务纠纷,借着翡翠庆典掩饰而已,大部分都是人祸。” 泰尔斯接过杯子: “那还有一成呢?” “翡翠城的警戒官们也不是神探,”詹恩轻哼道,“总会有破不了的案,比如失踪的人。” 泰尔斯发现希莱只给他倒了半杯清泉饮,而就在他凑上杯沿喝水的时候,杯子的内壁里显现出两个跟之前的“魂骨雅克”鬼脸图案一样,由荧光组成的词汇: 【别冲突。】 泰尔斯微微蹙眉。 “吃掉了。” 希莱突然道。 泰尔斯和詹恩齐齐抬头疑惑: “什么?” 希莱搓了搓手套,眼珠一转:“如果真是水尸鬼,那被吃掉的人当然留不下尸体,他们只能是‘失踪’,对吧?” 泰尔斯眯起眼睛 “额,也对?” 下一秒,希莱眉头紧皱,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起身: “啊,抱歉,我得离开了。” 泰尔斯疑惑道:“希——凯文迪尔女士?” 而詹恩更是目光一紧,站起身来: “希莱,你不舒服?” 但希莱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呼出一口气: “没啥,月事罢了。” 啊? 泰尔斯和詹恩齐齐一愣,两人连忙摆过头,尴尬地移开视线。 “啊,我得去换月事布了,每一个小时都感觉自己坐在血泊里……” 詹恩骤然色变,厉声道: “塞西莉亚!” 希莱无所谓地摆摆手: “你该高兴好吧,每月都有流血,这意味着你妹妹没有搞大肚子……” 泰尔斯装作没听见,低下头喝着饮料,顺便把杯壁上的荧光词涂掉。 詹恩难以置信地望着塞西莉亚,又看看泰尔斯,怒道: “塞西莉亚!别再提这事儿了!你的教养呢?” “怎么了,这事儿每个人都有好吗?” “男人——一半的人都没有!” “没错!”希莱推开门,回头凶道:“那你指手画脚管那么多干屁啊!” 关门声响起,餐室内再次只剩下泰尔斯和詹恩,两人面面相觑。 “这丫头,从来不让人省心,”公爵冷哼一声,同样低头就杯,掩饰尴尬,“你看到了,她不是什么乖姑娘,更不是好妻子,只会让你的宫廷鸡飞狗跳。” 泰尔斯勾勾嘴角:“嗯,我倒觉得没那么糟……” 幸好,在詹恩的目光重新变冷之前,泰尔斯反应过来,及时住口。 但经过希莱的打断(也许还有希莱的提醒),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我以为我们昨天说好了:我继续追查达戈里·摩斯的事儿,故作姿态与你敌对,以迷惑我们的敌人。”泰尔斯调整好心情,严肃起来,再度回到正题。 “正是,”詹恩重重地放下酒杯,“所以我配合你演戏,一如既往地阻挠你,对抗你,让所有人——无论是自己人,敌人,聪明人、蠢人,还是自以为聪明的蠢人——都以为翡翠城上演的是王子和公爵的斗争戏码,以误导王国秘科,不是么?” 泰尔斯沉默一会儿,轻笑一声。 “于是你就抢先一步,切断了调查线索,还差点把我派去调查的属下一锅端了,更试图栽赃我——‘王子亲卫入室杀人’,耸人听闻的劲爆话题,对吧?” 詹恩摇摇头,滴水不漏: “不这么做,怎么让王国秘科和你父亲相信,我们两人确实在残酷斗争,事关生死?” “但从羊毛商的事来看,你似乎很入戏呢。” 詹恩重新举起酒杯,通过杯子观察着泰尔斯:“记得吗,既然要追求效果,那就贯彻到底?” 泰尔斯沉默了一会儿。 “达戈里·摩斯在被灭口前,去见过那个羊毛商人。” “我知道。” “如果是王国秘科吩咐他这么做的,那就一定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