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太短暂,他们必须找借口,着急忙慌地去凑齐进宫觐见所需的队伍规制,服装饰品……” 见他们毫无反应,泰尔斯不得不刻意瞥向他们身上简朴粗糙的旅行猎装: “我猜,到底是没凑齐嘛。” 哗啦! 这一秒,艾奇森伯爵愤而起立,怒发冲冠! “纵然您是殿下,也不能如此侮辱我们!” 艾迪紧跟着起立,面色严肃: “正是!” 但他帮完父亲的腔,随即按住对方的肩膀: “没关系的,父亲,坐下。” 艾奇森伯爵胸膛起伏,他面色难看,瞥了一眼长子后摇晃着坐下,颇有些失魂落魄。 泰尔斯没有回应,只是眯起眼睛继续观察。 伯爵长子回过头来,言辞得体,语气却冷酷: “裘兰兹先知有言:节俭是美德,不应以此为耻。” “我同意,”泰尔斯点点头,“但节俭是主动的选择,可困窘却是被逼无奈。” 眼看艾奇森伯爵又有要发作的趋势,泰尔斯连忙退让: “请原谅,我不是刻意揭短,也无意看轻贵家族,更没有以贫富贵贱量人高低的恶习。” 他轻叹一声: “但我猜这些年来——也许不止这些年——南岸领作为王国全境最火热的一隅,在数代统治者的看护下,因时应势急剧转变:工商发展,移民汇聚,平民跃升,新贵丛生,土地流转,资源开发,海贸火热,财税翻番,作为主城的翡翠城则更是飞速前进,富庶宽裕百倍于过往。” 泰尔斯停顿一下,看向两位客人: “然而位居翡翠城西南,却地势复杂丛林密布,偏乡僻壤资源贫瘠,天然封闭保守的泽地,相较之下却原地踏步,乃至步步衰落,风光不再。” 此言一出,拉西亚父子都沉默不语。 “没错,审判厅之前审的那件案子里,那位基业没落家徒四壁,沦落到因几个同铜板同自家属地的农户们打官司,却只落得两败俱伤的的特伦特男爵……” 泰尔斯把公证书塞回抽屉: “只不过是你们拉西亚家族投射在底层贵族们身上的,最浅显也是最典型的缩影罢了。” 咚! 泰尔斯重重地合上抽屉。 仿佛也合上了这一回合的话题。 话已至此,艾奇森伯爵怆然闭眼。 伯爵长子则紧咬下唇,一语不发。 “但你们毕竟是十三望族之一:沼泽中的四翼巨蜥可以蛰伏爪牙,但绝不殁于窒息。” 泰尔斯见火候已足,立刻话锋一转: “于是十一年前,当索纳子爵代表着他身后的老贵族、旧势力,向他的公爵长兄悍然开战的时候,你们也蠢蠢欲动。” 拉西亚伯爵父子齐齐抬头,一个眼神警惕,一个表情复杂。 “我想,伦斯特老公爵和他兄弟索纳的斗争,放在鸢尾花家族里是悲凉的兄弟阋墙,可放在翡翠城乃至南岸领,却是不同团体不同阶层之间,一场血淋淋的权力对决。” 泰尔斯肯定地道。 更是南岸领极速前进的背景下,渐行渐远的不同掌权者之间,为了各自利益的一次残酷淘汰。 “但相比起在当年那场斗争中没落的家族,四翼巨蜥谨慎小心。你们从不正面出击,只在暗中使力,途中更是左右权衡反复思量,甚至在老公爵亡故之后及时摇身一变,改换门庭,总归是站对了位置。虽然未曾全胜,但总算没跟最后的赢家结仇,不至于被新公爵事后清算。” 泰尔斯缓缓摇头,摇掉方才的插科打诨,也摇掉拉西亚家族最后的尊严: “可惜的是,不知是詹恩看穿了你们的摇摆不定首鼠两端,还是泽地领主们落后的统治与生活方式确实跟不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抑或是拉西亚家族对新公爵执政的预测有误——你们没喝到詹恩上台的庆功酒。” 或者说,喝下之后,才发现消化不良。 药不对症。 “连沃拉领都在逐渐转变,卡拉比扬家在年轻掌权人的坚持下,慢慢乘着翡翠城的便利富庶起来。可泽地却依然如故:也许外人不知,但每况愈下的你们,早就成了王国最富庶的南岸领里,最穷困也是最刺眼的那一部分,其贫富高下之差,更胜北境、崖地、刀锋等出了名的穷旮沓或边境地。” 话到此处,艾迪突然轻哼一声,不知意味。 “所以,当费德里科带着目标归来,特别是得知他背后还站着我父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