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悬多年,是因为你们的卡迪勒阿萨夫不愿妥协,不肯任命别人做宰相?” 笃苏安沉默了很久。 “传闻嘛,”他轻声道,“听听就好。” 笃苏安的语气很正常。 但泰尔斯却明白了什么。 泰尔斯沉默了几秒,凝重严肃地抬起目光: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 他。 下一秒,笃苏安的眼神立刻向泰尔斯扫来! 紧张警惕,杀气腾腾。 泰尔斯被吓了一跳,连忙举手: “好吧,当我没问!” 笃苏安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泰尔斯的书桌。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泰尔斯在寻思该拿什么话来结尾道别的时候,利生塔拉尔凝重开口。 “我的岳父是果达阑家的家主,他年轻时,长子继承人——也即我的妻兄——被阿札德家族剥皮示众。” 剥皮示众。 泰尔斯小吃了一惊。 你们翰布尔人…… 确切地说,是翰布尔贵人…… “作为报复,果达阑家逮住并处死了阿札德家主的亲弟弟,慢刀分尸。” 泰尔斯又是眼皮一跳。 听过快刀斩麻,也听过乱刀分尸,但是慢刀…… 你们翰布尔人…… 直到笃苏安话锋一转: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我和持剑之家的继承人谈笑风生,互约要做对方儿子的监理人,我岳父更是跟老阿札德相见恨晚,坚持要把心爱的小女儿嫁给他。” 谈笑风生…… 相见恨晚…… 泰尔斯花了几秒钟厘清这前后的逻辑,不禁皱眉: “什么?” 笃苏安笑了,却笑得很瘆人。 “事实上,不止是果达阑和阿札德,数百年历史上,掌控王朝格局,瓜分君主大权的七大贵姓彼此仇深似海,怨恨难解。” 他看向缥缈的远方: “可事到如今,无论是有血脉深仇的果达阑和阿札德,信条逆悖的图巴迩跟迈里耶,利益互斥的乌赫剌雅与塔喀姆布,还是死板固执的尼珐特,七大姓却放下过往恩仇,变得团结如一,亲若兄弟。” 放下恩仇。 亲若兄弟? 泰尔斯疑惑不已: “为什么?” 笃苏安冷笑着看向他: “你说为什么?” 他一字一句,缓慢开口,颇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说,狄叶巴泰尔斯,我们为什么要放下这种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深仇,重新站在一起?” 看着对方无比肃穆的表情,泰尔斯愣住了。 “因为……他?” 泰尔斯试探着问道。 笃苏安盯了他好一会儿,似乎非要从泰尔斯的身上看出点什么门道不可。 “对,他,因为他,就因为这个出身寒微,有幸被卡迪勒提拔任用,方有今日的平头百姓……” 利生塔拉尔幽幽开口: “翰布尔宫廷七大姓……连大牧首都摇头放弃,笃定他们要彼此死斗厮杀,直到‘至上启始’方止的翰布尔七大姓……” “合而为一。” 看着对方的表情,泰尔斯只觉背脊生寒。 只见笃苏安转过头,目光缥缈: “你说,天慧塔拉尔,他该有多可怕?” 笃苏安表情平静,语气平常。 但那一刻,泰尔斯却从他的语言里,从这个一直显得精明自信的翰布尔权贵的话里,读出了无以言喻的戒惧和惶恐。 书房里安静下来。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话题变得轻松点。 “据我所知,你,利生塔拉尔也出身普通,直到治理有功,娶得贵女,方被接纳进七大姓的秉灯之家果达阑。” 笃苏安笑了,语气不屑。 “相信我,跟‘天慧’相较,我这点本事,就如尘埃般卑微。” 天慧…… 泰尔斯咀嚼着这个曦名。 “这么可怕?” 笃苏安冷笑摇头: “相信我,他绝不仅仅如曦名所示,只是生来早慧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