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义缓缓转过头,自嘲似的笑道:“高家小子,放心吧!我种某人一生经历百余战,败仗也吃过,却不曾生过自杀的念头!” 高长寿尴尬一笑,才松了一口气道:“我这不是担心您一世英名,承受不住嘛!” “呵呵,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种帅果然……”高长寿闻言,又想拍几句马屁,不料种师义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目前,出城的路只有西至西峡谷,相必你将百姓安置在了此处吧?” “然也!” “西峡谷占据天险,道路崎岖又不易行走,的确适合躲避北狄大军。”种师义淡淡点了点头。 但很快,他又皱眉问:“近二十万人,每日的口食所耗甚巨,如何保证?” 高长寿叹了口气,回道:“再往西,就是西仓高原,那里水草丰盛,不乏可以食用的植木。” “让他们吃草?”种师义眉头一挑,没好气地斥道:“你也真想的出来!” 高长寿对此有不同看法,不客气回道:“我的大帅,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非常时期,能活命就不错了! “再说,城内也找到了一些粮食,撑一两日,问题不大!” “一两日……”种师义喃喃自语,随即目光望向了东方。 “现在,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 想到此,他再次看向高长寿,“高家公子,你带伤兵向西峡谷进发,老夫则趁着夜色,从东门离开。” “东门?那可是在北狄包围圈里,老将军不可以身犯险呐!”高长寿随即眉头一紧。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种师义的用意,但仍然有些忧虑。 “我少时学过多种语言,这北狄语也在其中,夜色朦胧,他们未必会把我当做下人,尽可放心!”种师义坚持道。 高长寿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将随身携带的“夜视仪”递给对方,道:“有这个东西,看的清些!” “这西峡谷的百姓身家性命,就仰仗老将军了!” 种师义没有推辞,将形状有些奇怪的“夜视仪”拿来放在眼前,令他惊讶的是,果真要清晰些。 “好东西!种某就不做推辞了,待我合军一处,必定重夺相州城,还百姓家园!” 高长寿拱手回礼,“将军保重,若是能再见,在下送将军一份大大惊喜!” 种师义重重点头,转身下了城,独自消失在夜色中。 高长寿也未做停留,将残军聚拢,慢慢引至西城门。 路途之中,经过了暗卫转运铁器的区域。 高长寿吩咐,伤势较轻者,一人随身携带一块铁器。 就这样,五百余人朝着西峡谷的方向,缓慢进发。 最后留在城内的,只有高长寿与洪斌两人,还有一队小爱率领的暗卫。 天亮之时,就到了最关键的献城阶段了。 高长寿将制作好的降旗摊开看了看,上面按照他的要求,写着大大的降字。 而在降字周围,泼了一些血污,好像还有字迹,但被掩盖了。 “嗯,就这样,将这面旗,挂在城头最显眼的地方!”高长寿将旗子转交给一名暗卫,又吩咐道。 暗卫接过命令,便快步离开。 这时,高长寿才转了转眼珠,看向洪斌,“老洪,你要搞不成,就不去了,反正都已经撤了,不用冒那个危险!” 洪斌心中一阵无语,知道高长寿这家伙又开始假惺惺了。 但他对自己的游说水平,也有相当的自信,索性大义凛然答:“老夫一为主人,二为百姓,虽死无憾!” “你牛逼!老洪。”高长寿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心想,全身上下,你就嘴硬。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洪斌就这样送了。 毕竟,这老小子还是挺厉害的。 想到这,他拍了拍洪斌的肩膀,“有啥困难,提前告诉我,组织想办法给你解决!” 洪斌嘴角抽了抽,慢道:“其实,老夫倒还有一计!” “我靠,你丫不会是怕了吧?” “主人多虑了,老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洪斌无耻地捋了捋胡须,才缓缓从怀着取出一个大包。 “这是老夫上半夜在药铺配的药,已经捻成了粉末,你让暗卫挨个去水源处的倒入,可保万无一失!” 高长寿皱眉接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感觉一股浓浓的药味涌进鼻腔。 看得出来,这几剂药,下得是相当猛! “我说老洪,你这该不会是毒药吧?”他捏着鼻子问。 “毒药毕竟有伤天理,老夫岂会如此行事?” “切,我看你是怕斛律圭让你试水,不敢下毒吧!” 洪斌嘴角一抽,发现高长寿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随即沉默。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高长寿不说话,“看你这损样,难道是泻药吧?” 洪斌先是蹲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索性解释道:“泻药只占一半吧,里面还加了迷药。” “……我承认,我刚刚还是小看了你,小洪你真是个老阴壁。”高长寿听了都摇头叹道。 “呃,要是主人觉得不妥,那就算了吧!”洪斌想了想,便把药包丢了出去。 “哎,慢着,本少爷觉得你这个想法非常具有创新意义,值得肯定。” “同时,在你的基础上,本少也有了一丝灵感。” 高长寿突然坏笑起来道。 “哦?主人难道还有改进?”洪斌疑惑不解问。 高长寿看了一旁的阿依一眼,索性来到洪斌身侧,俯身道:“你这样,再去铺子看看,有没有春药,多加一点在里面……” “啊?这,这不太好吧?”洪斌听完后,觉得这有些变态。 高长寿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双手搭在洪斌双肩,正色教育道:“时代在进步,你的思想不能这么僵化,多接受新思想,才能有创新,懂吗?” “真是……这样吗?”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