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三儿,快去把后面那个女的从墙上抠下来!” 此刻,高长寿的大脑有些短路。 他想着,索性凉了,还不如拉侯莲一把,是死是活看命,也不枉他与侯万邦合作一场。 后面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隐隐呼呼,有很多种气,在他身体游荡冲撞,最后爆炸了。 …… 三日后,灵州城。 侯万邦从府衙走出,转身进了一座医馆。 “刺史大人,您来了!”一位仆从上前,接过衣帽。 “嗯,我小妹,如何了?” 仆从闻言,引着他上楼梯,“启禀大人,完幸,小姐已无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怎么?” “只是可能瞎了!” “什么?”侯万邦眉头一皱,脚步停顿了一下。 “大人恕罪,馆主大人已然尽力了!”仆从慌张答道。 侯万邦沉默,旋即默默跟上。 来到房间,推门而入,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小妹!” 侯万邦的声音一出,女子顿时动容了。 “大,大哥吗?” “是大哥!”侯万邦坐在床边,拉住侯莲的手,紧紧捂住。 女子浑身颤抖,眼角渗出泪光。 “大哥,是你救了我吗?” 侯万邦一愣,低下了头。 良久,他才叹息一声,“不是大哥,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侯莲眨了眨眼,沉默过后,“好大哥,我可以当面谢谢他吗?” “这……”侯万邦眉间一阵阴郁,站起身,背着身走了几步,看向窗外。 “莲儿,他死了!” 侯莲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沉静过后,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号啕大哭。 侯万邦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万分苦涩。 哭,他何尝不想呢! 高家两代,都与他有了大恩。 而他又做了什么? 想必,消息传回上京过后,他的仕途,也到此为止了吧! 在灵州城外的宽阔大道上,一两马车缓缓前行。 两侧的护卫一脸肃穆,马车之中则是传出小声呜噎。 “纳兰小姐、任小姐,用些粥食吧!”原先一直跟随高长寿左右的角天上前,送上肉干和水壶。 帘子被拉开,纳兰嫣然双眼微红,探出头来,情绪低沉,道:“我和绯嫣不饿,前方从哪里走?” “我感觉相公他好像已经没有脉搏了!” 闻言,角天眉头皱的很紧。 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起了胡三临走前交给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地点,位于玄嵩山下。 这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清楚。 但玄嵩山,他知道在哪里,这一趟的终点,就是那里。 “纳兰小姐,你不要着急,先去玄嵩山吧!” 但他的话,纳兰嫣然却并不认同,“不行,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必要去找郎中,做好的郎中!” 角天还是拱着手,“这是主人的吩咐。” “他都这样了,如何吩咐你?”纳兰嫣然气急。 “纳兰小姐,请信我一次,我对主人的担心,不会弱你分毫!”角天面色不改,车队还是在向前行进。 纳兰嫣然长叹一声,闭下了帘子。 马车之中,高长寿躺在任绯嫣的怀里,嘴唇已经发白,脸上也无丝毫血色。 好在,他的虽然脉搏微弱,但气息仍然存在。 与此同时,一支身披红色赤焰铠甲的军队正在一条大道上飞速行进,方向,乃是西南方。 南方有巨富,尤以贾家为最。 贾贾三代从商,到这一代,贾氏的财富,已然达到了一个恐怖地步。 或许,在明面上的财力,他不如全国首富钟家。 但没有知道,他真正的极限在哪里。 即便是平南王府,在南境之地,也会卖贾家几分薄面。 贾家世居潞州,据有三江之地的富饶,可养天下人。 贾家当代家主名叫贾政道,长相憨厚老实。 但实际,此人是个心狠手黑的角色,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人送外号翡翠虎。 潞州的一大壮观景色,便是靠近潞江的望江楼,起台七米有余,上盖九层楼。 这望江楼除了是当地的地标之外,还是贾政道的宝库。 每层都有他收藏的奇珍异宝,而在最高层,更养了一只据说是与大夏同岁的灵龟。 据说,这只龟已然通了灵性,食其肉,可救命。 是不是真的,无人知道。 …… 在望江楼上,贾政道一如既往地来到此处。 正所谓站的高看的远,这句话就如同他的心境一般。 如今,贾家已经来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 处在这样的时代,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但每当他看到这楼顶的灵龟仍在自由自在地吞吐天地之气时,一切焦虑都会随之消失。 “家主,平南王前些日子又送了些灵芝来,品相十分不错,您要不要看看?”在他身后,是望江楼的楼主,他的心腹之一。 贾家道伏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江景,淡淡一笑,“黄坤,你觉得我缺灵芝吗?” 楼主黄坤一阵惊慌,猛地跪在地上,“小人岂敢妄言家主。” “恕你无罪!” “这,启禀家主,贾主据有三江之宝库,不要说一枚灵芝,纵使十枚百枚,只要想要,便可取到!” 贾政道闻言,点了点头,回过身来,走到茶桌前,举起水壶,往一枚光滑的石头上淋去。 “你说的不错!” “但送的人,可是平南王呀!我们贾家,现在处在一个变革的契机,就如同这枚奇石,只要耐得住滚烫的开水,才能变得光彩……夺目,脱颖而出。” “这小人不懂。”黄坤一副茫然的样子。 “呵呵!” 贾政道淡淡一笑,没有继续答话。 有些东西,黄坤的层次,还接触不到。 平南王频繁送礼,是想要将他与自己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