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两名影卫不敢抬头,身形微微颤抖。 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们真的要这样窝囊一死了之吗?”高长寿带着些许怒意道。 这时,胡三儿走上前,一把夺走两人手中的腰刀,求情道: “寿爷,这的确不能全怪他们,事出紧急,还望您准他们二人戴罪立功。” 高长寿心中暗叹,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责怪这两人。 处于那种境地,身不由己,只能如此拖延时间。 但他如此做法,也有自己的思量。 未来,这种事情还会发生,但自己却禁不起这等背叛。 不是每次,都能有机会翻身。 “起来吧,我明白你们的难处,此次我不予追究。”高长寿随即道。 两名影卫眼角微红,仍未起身,“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高长寿亲自将二人扶起,叹道:“说正事吧!人被他藏在何处去了?” “启禀主人,属下二人先前一直潜伏在船上,但由于此船上有抚南王及其亲随,守卫甚严,所以一直未曾有机会探查,直到刚刚……” 随着影卫详细解释,高长寿才明白。 原来,是方才那人故意露了痕迹,让他们前来营救。 守株待兔,这人实在鸡贼。 好在,似乎他与抚南王并不是一条心。 那么,此人的身份又是什么? 还有,他提到的,贝家军少帅与平南王薛仲礼又有何干系? 为何贝君志的承诺,能够保他进入平南王府。 一切的一切,宛若一个谜团,萦绕在他的心头。 而且,他还不能直接去问。 该死,还被人给拿捏了不成? “将军,将军……” 沉思之际,高长寿突然听到一阵呼声。 他抬头看去,瞳孔骤然一缩,一支铁甲船队正在驶来。 为首的大船上,一名将士正在高呼他的名字。 “不会吧!” 高长寿震惊了,还真来了。 他先前的确让其中一人回去通知贝君志,说是发生了冲突。 按照他的猜想,对方出兵救援的概率较小,通常是派一个说客前来说和。 但没想到,这却是直接摇了大军前来,这架势,就是奔干架来的。 看来贝家军这少帅,气性很足。 他看向胡三儿几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也朝着对方招手,“少帅,救命啊,少帅!” 两者相遇,高长寿连带着一众人被带上了船。 船头站着一个身形剽悍的中年男人,他背对着高长寿,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它人呢?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个?” 高长寿看不清对方的脸,一时也判断不出此人的身份,只能避重就轻回答: “将军,我们奉少帅之命,前来跟踪抚南王的船队,不料被其发现,遂遭到攻击,其它人均在此役中阵亡。” 剽悍男人回过头,露出一脸络腮胡,这在南境并不多见。 他凝眉看着高长寿,后者也直视对方的目光,良久,此人才狠狠道:“他们都死了,那你呢?” “我贝家军,可不养逃兵!” 高长寿心底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氛围中,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以为自己临阵脱逃了。 他不由得苦笑,“将军,卑职拳拳之心,以报少帅,可感日月啊!” “若不是害怕消息传不出来,我贝家军的兄弟白白流血牺牲,决计不会如此灰溜溜地跑回来,将军!” “我贝家军英明一世,可不能遭受此等对待!” 高长寿说得跟真的一样,让剽悍男人皱眉看向旁人,“他的话可当真?” 那人正是被高长寿派回来谎报军情的,此刻得知自己的队友基本上战死之后,心中还一阵后怕。 想到要不是眼前这位,自己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力挺道:“郝将军,正是如此,末将正是在这位将军的命令下,方才回归军中,传递消息的。” 剽悍男人这才舒展眉头,看向高长寿的目光柔和些。 “即使如此,那便不是你的罪责。但跟踪不利,造成近百人罹难,你也难逃其咎。” “我命令你,此役,你为前锋,可有疑问?” 随即,他又沉声道。 高长寿心头微动,这啥意思,真要打? 让自己做先锋,那不是要让自己送死去嘛!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拒绝。 反应有了经验,大不了趁乱就躲到水下,又能拿他如何? 他果断拱手,“启禀将军,末将没有异议,愿为前部先锋,为兄弟们报仇。” 他龇牙咧嘴,表现得十分激愤。 这让对方也不有眼前一亮,“如此便好,左部三十船,为你所统帅,不要辜负本将军和少帅的期望。” “出发吧!” “是。”高长寿兴奋地拱手,带着众人登旁边行驶的船只,领着先锋船队,追击而去。 他现在脸上的兴奋,是真实的。 没想到,这人还挺好骗的,简直和那少帅没啥区别。 难道,贝家军的人,真的都这么笨么? 随着海风吹来,他的思绪回到当前。 随着天色逐渐明亮,抚南王的船队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 此刻,有了免费的助力,高长寿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 “遵命。” 先锋船队鼓足干劲,飞速前进。 约莫追击了小半个时辰,逐渐靠近抚南王船队。 对方显然早已发现了他们,加速撤退的同时,也将武器对准了他们。 对此,高长寿丝毫不惧,甚至有一丝想笑。 此时的风向对自己来说是顺风,对他们则是逆风。 对方箭矢在空气中飞行的阻力太大,远不能有效打击到这这边。 但他们就不一样了,贝家军擅射,加上天时地利,战斗条件优越。 所以,高长寿都没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