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萧天赐连喊三声,大笑。 再次看向高长寿几人的时候,目光明显和善了一些。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应当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 “是的是的,我们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极了!”朱大虎在一旁捧起了臭脚。 “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你们作为逃兵的事实!” 萧天赐的话音未落,高长寿的声音便响起: “不不不,世子殿下,这不叫逃兵!” “哦?”萧天赐冷冷一笑,“本殿下还真想听听你的理由!” 高长寿抿了抿嘴,心想,理由我这里多得是,你想要什么都有。 张口便道:“天下苦夏久矣,今南王奋起,挟以春秋,身负大义,我辈有志之士,自当弃暗投明。” “哈哈哈!” “好一个弃暗投明,本殿下喜欢,你叫什么名字?”萧天赐十分欢喜,对高长寿来了兴趣。 高长寿也咧嘴一笑,十分恭敬地答道:“在下姓巴,单名一个霸字。” “巴霸?” “诶,对头。” 萧天赐自顾喃喃自语了几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没发现怪在哪里。 只是摇了摇头,说:“你这名字,真是有些特殊。” “呵呵,小人出身乡野,亲朋好友都叫我阿霸,殿下若不嫌弃,也可如此称呼。”高长寿连忙再次回答。 对他这个态度,萧天赐颇为满意,旋即冲着守卫挥了挥手。 守卫们会意,迅速松绑。 “误打误撞,也是缘分,我便代父王收下你们了。” 随着萧天赐拍板,气氛也瞬间缓和下来。 这时,远处冒起炊烟,有忙活的人影闪动。 朱大虎暗自吞了吞口水,这一下不得了,肚子也瞬时呱呱叫了起来。 “今天本殿下很高兴,传令下去,多加酒肉,今夜款待来自江州归降的贵客。”萧天赐见状,反而更加喜欢这几人起来。 这叫什么,真性情! 当然,高长寿他们的到如此款待,根本原因还是抚南王在江州取得了大胜。 一过江州,帝位便近了。 是时候,该为自己积攒一些筹码了,萧天赐如此想到。 而高长寿他们,就是最大的礼物。 他们既然出自江州,想必对内部情况熟悉非常。 如今江州卫新败,正是士气不振之际。 如果能够从内部瓦解他们,必是奇功一件。 到时,抚南王对他的印象,也会得到很大的改观。 入夜,当真是大鱼大肉端上来,美酒数十坛,好不丰盛。 萧天赐坐在主位,旁边则坐了一位黑衣男性。 高长寿看过去,对方的目光也正好投归来。 眼神交汇,无声胜有声。 先前,此人不在,高长寿属实没有想起。 如今见了面,方是对当初船上的约定有了印象。 显然,对方也认出了他,不过却不动声色。 “来,干杯!” 萧天赐端起酒盏,颇有些意气风发的状态。 “敬伟大的世子殿下!” 高长寿啪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声音也很有穿透力。 场上只是沉寂了片刻,便纷纷开始一阵附和。 “对对,敬殿下!” “殿下……” 推杯换盏之间,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加上高长寿又是个活跃气氛的行家,又将闲时做成的骰子取出,供众人娱乐。 很快,他与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包括萧天赐对他都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招了招手,“阿霸,过来,我们推心置腹地交谈一番!” “殿下想聊什么?”高长寿端起酒盏,迈着略微虚浮的步子走来。 萧天赐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有七八成醉意,趴在桌上的中年男人,眉头一凝。 拉着高长寿往旧宅后方走出,那是一处荒废的农田,颇为开阔。 应是被当做了马场,土地颇为紧实。 走了一段距离,萧天赐才回过头:“我看你的年龄与我相仿,应当入军籍没几年吧?” 问这个干啥? 高长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答:“启禀殿下,在下十六岁入军籍,现已三年有余!” “不错不错,军中可有任职?” “没有,当初也是凭借远方族叔坐上检校郎中的位置,我才能吃上江州卫这份公粮。” 说罢,高长寿自顾叹了一口气,“这如今,脱了军籍,恐怕是……唉!” “听你的口气,还有些后悔吧?”对方又有意无意地追问了一句。 高长寿故意顿了一下,随即露出惊愕的表情,“后悔?” “我不后悔,说句殿下您不爱听的,这自夏元帝上位以来,民怨沸腾,天下百姓,无人不反,只是,没有一位像您,像南王这样的明君领导!” “哎!不可胡说。”萧天赐立马看了一身一眼,发现没有人过后,放下驳了一句。 但他那欣喜的表情,却出卖了自己。 “殿下恕罪,是在下失言了。”高长寿连忙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不该议论皇帝。” “非也!” 高长寿故作沉思状,又道:“莫非是不该称呼南王为君?” “也是,南王性行淑君,向来以拯救黎民百姓为己任,定不愿被冠以这般名头。” 萧天赐嘴角一撇,心中不免有些不忿。 尽管抚南王对他一直不错,资源也极大倾斜。 但从客官的角度来说,抚南王只是一个伪君子,他算屁个明君。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不可能说出口的。 除非,有一天没有人再能限制他。 想到这,他的眼眸一闪,“阿霸,你想建立功勋,拜将封侯吗?” “啊?殿下,您什么意思?” 萧天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身为江州卫,对江州,也该相当熟悉吧?” “那是自然,我对江州相当了解。”高长寿拍着胸脯,说的仿佛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