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前，你们说NACA即将扭转落后态势，转入并列阶段，长期看来会逐渐超越；

1个月前，你们说NACA紧随其后，随时可能超车；

半个月前，追梦者飞行故障，我们不得不再次使用露西亚的联盟飞船发射乘员，付出了有史以来最高的船票，阿美作为违约方支付了70%的费用，可你们依然说，这是小问题；

现在，克莱尔局长，伱和我说我们即将输掉比赛？”

约翰慢条斯理的细数着这几个月来局势的变化，表情越来越僵硬，心中的怒火旺盛到了极致。

上任前是稍稍落后，上任后先来个航天飞机故障，然后又突然大幅度落后，这谁能绷得住？

难道，整个世界都在刻意针对我，针对上帝庇佑的福地？！

约翰费了好大的劲才冷静下来，质问克莱尔：

“先不提我们的进度，按照CASA的日程他们是第四发火箭登月，那也得是明年了，为什么说今年8月他们就有可能登月？”

克莱尔：“重返月球的竞争中，这些计划的公开部分很多是不可信的，56年前，我们和联盟竞争谁把第一个人类送上太空，他们在发射加加林之前宣称的也只是一次无人实验，谁都不知道加加林已经升空。

如果我是CASA的局长，在现代技术的进步下完全可以为了提前8个月的诱惑来一次有限度的冒险，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约翰：“那取消载人绕月飞行，也用第二发SLS火箭登月对于阿尔忒弥斯计划来说风险和他们的冒险哪个更大？”

克莱尔：“虽然他们多了一次飞行，但阿美有过登月经验，技术更加成熟，风险实际上差不太多。”

约翰：“克莱尔，你得对宇航员的生命负责。”

克莱尔：“同时也为了合众国的荣誉负责。”

约翰站起身，转过身看向窗外，思考了很久才回头。

“局长阁下，首先你要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向阿尔忒弥斯计划投入那么多资金，这也是战神阿瑞斯计划迟迟没有发起正式议案的原因；

阿尔忒弥斯计划一系列多达上千亿美元的投入，国会倾尽全力的支持，把纳税人的钱从社会福利转移到NACA的项目上，所有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阿美是第一。”

克莱尔听懂了约翰潜在的话：如果不能确保拿到第一，那么下一次国会对于NACA的支持将会变得有限，约翰也无法保持强力支持。

可是NACA不是国企，没有数万人的庞大工厂和死板执行命令的下属配套工厂，很多时候不是克莱尔想就能做到的。

“克莱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阿美获取第一，让我们再次伟大，让世界看到我们的力量，我已经在我能做的地方开始了，NACA也一样。”

约翰平静而有力的开口，最后给克莱尔以及背靠NACA的一众企业画了张大饼。

“给我展示你们的实力，战神阿瑞斯计划的投入是前所未有的，你们需要给我推动它的动力。”

克莱尔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以半个世纪后的先进技术，应该不再需要那么小心谨慎吧？也许航天上的一些循规蹈矩可以暂时忽略。

冒险，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

班加罗尔。

纳季拉泽掐着表打开电脑，通过经纬网络卫星天线观看长征十号遥二火箭发射直播。

过去的两个月，纳季拉泽和一些露西亚专家开始接管加甘扬计划的研制工作，彻底地把印度航天梳理了一遍，然后开始针对性地推进各个子系统研究。

加甘扬飞船太落后了，落后到只能说可以用、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夸赞反而到处是槽点的地步，对比之下东方号飞船都显得稳妥一些。

由于缺乏航天技术积累，加甘扬飞船的设计到处充满了“俺寻思着能行”的思路，有的甚至和航天道路背道而驰。

好在为了尽快提升加甘扬飞船进度，ISRO总算做出了整个加甘扬计划最正确的决定：项目一切管理都由露西亚专家接管。

因为ISRO当冤大头出了一大笔钱，加上都是落后技术，纳季拉泽按照指示给技术毫无保留，某些当年受限于时代的落后设计也照搬，因为这反而是在给ISRO的工作人员减少脑细胞消耗量。

改进后的加甘扬飞船还是死重大、可用空间小、舒适性也欠佳，但纳季拉泽充分考虑到了印度制造的诸多不确定性，在安全设计上重重加码，每一处都充满了对三哥的不信任。

相比之下再看看CASA……纳季拉泽都在怀疑三哥之所以还有攀比心完全是不了解CASA的技术高度。

虽然航天局对自己的YF130一直很低调：因为在他们看来双燃烧室不可复用已经是在开历史倒车，不得已而为之，除了推力外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但是这改变不了YF130的地位：世界第一大双燃烧室液氧煤油高压补燃发动机，真要比还排在RD170前面，也就和K380相比显得落后了些。

在K380面前那确实落后不少，但是刨除这个怪物，YF130以及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