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欧阳长径就催促着欧阳裴和叶云伧等人,赶紧下山去拜访南河镇上的老王家。
深夜里得到的情报显示,这老王家是个厚道人家,当初在雪夜里捡到了小小的孩子。
他们不仅没有把孩子丢掉,反而倾全家之力,将孩子养了起来。
说来也是好笑,欧阳长径派去打探的人,都是西风国中有名的暗卫,审人更是一流。
原本他们派去胡家村的人,什么东西都没问出来,还差点被村里的人给抓起来。
那个村的人格外团结,甚至村子周围的几个村,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本该会无功而返,将小阿玉当成是老王家土生土长的孩子。
这也是张展和秦夫人一同安排后的结果。
可偏偏他们遇见了叶云伧,刘氏当初去普济寺求平安,也曾简单说了阿玉的生辰,叶云伧都记下了。
将各种信息一整合,叶云伧就算出了阿玉的来处。
那个生辰八字,出生地就在东邻县谢府。
“按理说,这个八字应当是普通的富贵命,平平安安过一生,不会有什么波折,甚至还会得遇贵人。”叶云伧对着自己测算的结果,神色也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个孩子,可也不太像。
“按阮阮的性格,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他地的,除非他遇见了什么不能解决的困难。”欧阳长径道,“你不是也没测算出,阮阮如今是死是活吗说不定是测算的结果有问题。”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测算的本事。”为了这测算,他还当了好些年的光头和尚
欧阳裴“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阮阮当初因故在那个谢府呆过一段时间,后又在阴差阳错之下将孩子生在了那里,被那里的姨娘领养。”
这也不是没有过,西风国内,许多大户人家的后宅,也曾出现过一些明里暗里的斗争。
就欧阳裴所知,就曾有后宅的妇人,因为无法生育,又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就会在外面去找人,把他人生下的孩子当做自己的。
或许,阮阮的那个孩子也是如此。
只不过那个姨娘,手段还是差了些,最后被人斗倒郁郁而终,孩子也不幸被人赶出去。
虽然他们并没有正式确定,那个小女孩就是阮阮的孩子,但仅凭借他们恍然看见的那双带金纹的眼睛,就已经可以确定,至少那孩子一定是西风国皇族的。
“有胆欺负我们西风国的皇族人,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欧阳长径嘴角挂着极为温和的笑,说出的话也云淡风轻。
欧阳长径旁边的仆从提醒他“公子,出门时老爷吩咐了,在外面不可太过嚣张。”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欧阳裴接了这话,将腰间的大刀抽出来,一刀就将旁边的木桌一分为二,“胆敢欺负阮阮的孩子,就是这大昌皇帝老儿的儿子犯了事,老子也照砍不误”
“哎哟,我的乖乖,我上好的黄花梨檀木花了800两银子打造的,正准备拿去当佛台用呢”云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痛惜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木桌。
说着,他又转过头,看向叶云伧“师弟呀师弟,你们聊事归聊事,怎么能随意破坏这些珍贵又昂贵的东西”
还特意把昂贵两个字咬得死紧。
“真是对不住了。”叶云伧笑呵呵。
云智“这倒没什么,俗家人嘛,心气大,可以理解,照价赔偿便是了。”
“倒不是这个对不住。”叶云伧指了指云智身后,“是这个。”
几乎是一瞬间,云智整个人往旁边就地一滚,躲过了欧阳裴狠狠劈下来的一刀。
云智瞪眼“这位施主,你这是何故”
“不必回答死人的问题”欧阳裴皱眉又快速砍上两刀,都被云智躲过了。
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一掌捉住了欧阳裴的长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将那厚重的刀片直接一撇,断成了两半。
看着目瞪口呆的欧阳裴,云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且消消气,何须大动肝火”
欧阳裴表情木讷,转头看向叶云伧。
叶云伧“你猜,我为什么叫他师兄”
当然是因为,入门那会儿,发现打不过对方,也就抢不到师兄的名头。
欧阳裴“”
“施主,那您损坏的这高档黄花梨檀木佛桌”云智看向欧阳裴。
欧阳裴“我赔。”
云智的笑容变得更慈祥了“既如此,贫僧不小心弄断了失主的玩具,这个”
他又着重把贫僧的贫字咬得很重。
欧阳裴“这是已故锻造大家张大刀最后一幅作品,花了五千三百四十二两三钱。”
云智的笑容垮下来“哦”
欧阳裴“张大刀家人看我诚心,给我打了个折,最后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