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温云染醒了。
她第一时间跑去隔壁房间看,身上披着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她也没管。
在隔壁房间没有见到席瑾,她的心忽然凉了一下。
温云染就那样站在原地,她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沉,里面蓄满了冰霜和暗涌。
“染染。”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温云染立马回头:“席瑾。”
见席瑾还在,她眼神中的冰霜和暗涌瞬间消失。
席瑾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盘子,盘子里还装着煎蛋。
“你在做早餐?”温云染问。
席瑾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嗯。”
温云染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他,手刻意的避开了他的伤口,声音嘤咛咛的:
“你伤都没好,不是让你别做剧烈运动吗?”
席瑾握着她的手:“这不算剧烈运动。”
温云染的脸在他后背蹭了蹭:“席瑾,你要赶快好起来。”
你要好起来,我才能欺负你呀。
席瑾转身,牵着温云染的手,温柔的问:“洗漱过了吗?”
温云染摇头。
席瑾摸了摸她的头:“那要不要先去洗漱,然后再过来吃早餐。”
“哦。”温云染愣了愣,之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刚到卫生间门口,温云染又折了回来,站在客厅。
席瑾看着她:“怎么了?”
温云染摇头说没什么。
怕你走啊。
温云染又看了席瑾大概十秒钟,然后,才很不放心的去了卫生间。
洗漱后,温云染坐在餐桌前。
看向桌上的早餐。
有煎蛋,三明治,还有蔬菜水果沙拉。
她看向席瑾:“我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
“我让何赛早上去买的。”
“哦。”
“来,尝尝。”
温云染眼神盯在席瑾的脸上,然后拿了筷子机械式的夹了一个三明治放进嘴里,嚼了两口。
“席瑾。”
“嗯。”
温云染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席瑾看了看她,先是犹疑,而后宠溺的笑,“嗯,我会做饭,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温云染继续咬三明治。
席瑾叫她:“染染。”
“嗯。”
席瑾把桌子上的早餐往她那边推:“以后别看资料看的那么晚了。”
他都知道了吗?
温云染解释:“没有很晚,我十二点多困了就趴着睡了。”
席瑾说:“嗯,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再去睡会儿。”
“那等我睡着以后,你会走吗?”温云染感觉特别没有安全感。
席瑾笑,“不会的。”
“真的吗?”
席瑾又把桌上的煎蛋推到她面前。
“嗯,真的。”
温云染盯着桌上的早餐,出了神。
自十岁那年,经历了那场变故后,温云染的性格其实就慢慢变了。
十岁以前的她,非常自卑,不善言辞,也不大爱搭理人,又爱钻牛角。
那时,家里人都以为,她是不是患有孤独症。
后来,温惟也夫妇把她带去医院检查了,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十岁后,她性情大变,忽然变得外向了,乐观了。
同时,也变得喜怒无常,深不可测。
有点偏执,又极度缺乏安全感。
所以,当时,医生才会给她下了精神分裂的诊断。
但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什么精神分裂。
她回过神,看向席瑾,“席瑾,你能跟我讲讲,你弟弟的具体情况吗?”
席瑾嗯了一声:“阿池的主治医生说,阿池有严重的心律失常,再加上心力衰竭,室间隔大面积缺损,几乎合并了所有类型的心脏病最难治愈的情况。”
温云染在脑子里想了想,“他的主治医生叫什么名字?”
席瑾直说:“盖中华,是国内心外科数一数二的专家。”
温云染想了想,这个名字她有点熟悉。
想起来了,这个盖中华好像是爷爷的学生。
之前在桃林的时候,好像这个盖医生就来过好几次,但凡遇到疑难杂症,他就会过来向爷爷请教。
想到这里,她神色很暗。
“要是爷爷还在就好了。”她说。
“什么爷爷还在?”
温云染十分惋惜,“我爷爷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心外科医生,要是我爷爷还在的话,一定可以救席池的。”
“要是……”温云染鼻头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