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薄靳言固然恨凶手,但他更加希望,能够找回安然无恙的乔星纯。
“整个监控室都被炸干净了。”
“我之前还以为江枫眠只是想要抢夺霍家的家产,没想到,他为了让我痛苦,居然制造出了这么大的惨案。”
“薄哥,你确定是江枫眠?”
“是他。”
薄靳言很肯定,罪魁祸首就是江枫眠。
他自然不会放过江枫眠。
只可惜,他做再多的事,也换不回活蹦乱跳的乔星纯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傅,我总感觉她还活着,我能感受到。”
薄靳言揣着西装外套,深深地望着外套里焦黑的骨头,他此刻的内心也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一个孱弱的病人根本没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逃出大楼。
另一方面他又期盼着会有奇迹发生。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外套递给了后来赶到的陈虢,“拿去查验一下DNA,别弄坏了。”
“好的,薄总。”
陈虢小心翼翼地接过薄靳言的西装,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犹豫再三。
陈虢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薄总,节哀顺变。国际专家组也说了,乔小姐这个病不好治,希望很渺茫。也许乔小姐这样离开,还能少一些痛苦...”
“不可能的,她没死,我感觉得到。”薄靳言没等陈虢说完,就打断了他。
姗姗来迟的秦晋阳见薄靳言情绪不太对,生怕他抑郁症复发,试探性地对他进行了心理疏通。
薄靳言始终长久地看着随时随地都可能化为一片废墟的住院大楼。
他幻想着下一秒乔星纯就能从紧急出口中跑出。
遗憾的是,住院大楼最终还是被湮没在暗夜之中。
“也许,她昨晚说爱我,只是为了让我麻痹大意。她在说爱我之前,还在日记上写着恨不得我去死。”
“我对她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她一定是恨透了我,她想要避开我也很正常的。”
薄靳言试图说服自己,乔星纯只是不想见到他,趁乱逃离了现场。
可是这次火灾死了三百多人。
低楼层的人都未必逃得出去,她身在六楼,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两个小时后。
陈虢带着那块焦黑的骨头的DNA报告走来,薄靳言依旧呆怔地望着住院大楼。
“出结果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抖得厉害。
“出了,骸骨里提取的DNA和乔小姐的不匹配,倒是和乔小姐隔壁的病友匹配上了。”
“看来,她真的逃了出去。”
薄靳言始终在自我催眠,他不相信乔星纯会被烧成灰烬,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薄总,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念念小姐吧?她才做完手术,您和乔小姐都不在身边,她的情绪很不好。”
“我去看看。”想到女儿,薄靳言总算回过神。
大爆炸发生之后,念念就被紧急转移到了市中心人民医院。
她亲眼看到了医院发生爆炸时的惨状,所以格外担心迟迟没有露面的乔星纯和薄靳言。
薄靳言走进念念的病房时,她立马探着脑袋看向薄靳言身后。
看了好一阵儿,还是没有等到乔星纯,这才哽咽地询问着薄靳言,“爸爸,妈妈呢?”
“她...她有点事,出差了。”
薄靳言看着女儿红通通的双眼,既心疼又无奈。
他还是太过大意了。
只顾着增派人手保护乔星纯和念念,却从未想过江枫眠为了报复他,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江枫眠此举,一下子搞出了三百多条人命,而且死亡人数还在持续攀升。
一个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生,竟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妈妈去哪里出差了?”念念完全没有安全感,抓着薄靳言的胳膊问道。
“去了很远的地方。”
薄靳言也想要表现得自然一点,他不想让女儿看出破绽。
只是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这种情况下,实在没办法去找到一个更好的借口。
坐在一旁的小白听薄靳言这么一说,一时没忍住,捂着嘴偷偷地哭出了声。
他从懂事起,就很渴望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的陪伴也有妈妈的陪伴。
好不容易有了妈妈,可是转眼间却又失去了她。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怎么了?”
薄靳言回过头,看向坐在小板凳上泪眼汪汪的小白。
“爸爸,为什么别的人说妈妈被烧成灰烬了?”小白察觉到薄靳言的视线,连忙捂着双眼,眼泪却顺着双手往下滑落。
“她只是去出差了,过段时间一定会回来。”
薄靳言将小白拉到了怀里,轻轻地给他擦掉脸上的眼泪,“你们妈妈不是说过,等到院子里的蔷薇花全部盛开,她就会回来?”
“真的吗?”
小白再也不想当没有妈妈的小孩,他能感觉到薄靳言只是在安慰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这句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