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一直误解了乔星纯。
原来,乔星纯去会所卖酒不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
她只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这条异常难走的路!
想到她在卖酒时可能遭遇的种种骚扰,薄靳言忽然就恨不起来了。
傅景川说的一点没错。
他自认为这几年他过得生不如死。
实际上真正饱经折磨的人不是他,是乔星纯。
薄靳言抱着怀里熟睡的女儿,看向乔星纯的眼里多了几分心疼,“考虑一下,和我复婚吧。”
“复婚?”
乔星纯讶异地看向他,他不是马上要和林如湘订婚了?
怎么突然要和她复婚?
她本能地摇了摇头,小声地说:“薄总,你该向前看,别再困囿于过去的枷锁之中。”
“难道你情愿看到念念喊别的女人妈妈?”
“我...”
乔星纯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复婚绝对行不通。
薄靳言对她可能只有责任,他都决定好要和林如湘订婚了的。
至于她,也已经答应了江枫眠的求婚。
她欠江枫眠太多太多,这个人情债她必须得还。
薄靳言看出了乔星纯的不愿意,试探性地问:“既然不愿意,那...明早去领证?”
“不!我已经答应江枫眠的求婚了。”
薄靳言蹙着眉头,紧接着又问:“你是不打算要念念了?”
“不是的。”
“你对我还有感情,对吗?如果没有,你怎么可能给孩子取名念念?”
“随便起的。”
“是吗?”
薄靳言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没什么自信。
稍稍停顿了片刻。
他又一次追问道:“念念说,你的画里都是我,这你该怎么解释?”
“之前画的,没扔而已。”
“乔星纯,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非要和江枫眠结婚不可?”薄靳言气恼,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太过自作多情了些。
她会留下念念,或许并不是因为他。
又或者,她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江枫眠...
“是。”乔星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薄靳言抱着念念阔步往医院外走去,“孩子跟我,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至于你,一个月最多只能见一次孩子。”
“你不能这样!”
乔星纯急了眼,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薄靳言,念念也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没有权利?难道,你是打算让念念跟着你,病情一拖再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希望能多点机会陪她。”
“给了你复婚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薄靳言方才脑子一热,竟还以为他们能回到过去。
冷静下来之后。
他也觉得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他这人占有欲强,哪里容得下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女人?
再者...乔家的案子牵涉过大。
霍老爷子那边要是知道他和乔星纯再有牵扯,百分百会出手干涉。
乔星纯拦住了薄靳言的去路,十分诚恳地说:“薄靳言,你可以把我当成保姆,又或者是育儿嫂,我只想每天都能见到念念。”
“你想当保姆,倒也不是不可以。”
薄靳言话音刚落,前方一排的黑色商务车上骤然涌下了一大群黑衣西装打扮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熟睡的女儿,冷着脸,沉声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二爷,老爷请您去霍家庄园,说是有要事相商。”
“非要现在?”
“老爷吩咐了,还让二爷即刻跟随我们前去。”
“我知道了。”
薄靳言拧眉,将孩子交到了乔星纯手里,“你先带孩子回去。”
乔星纯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还想说些什么,薄靳言已经随着那群人一道上了车。
—
海城,霍家庄园。
霍深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笑容温和地看着薄靳言,“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跟我好好说说。”
“刚回国,还在熟悉业务。寰宇集团的季度报表我已经发送到你邮箱里了。”
“我听说,你为了乔星纯那个女人,搞黄了好几个大单,甚至还让寰宇损失了一个老主顾。”
霍深两鬓斑白,手里的龙头拐杖轻轻地敲击着地面。
尽管年近九十,他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爸,曾家的事我会处理好,目前已经在接洽可取代曾家的意向合作商。”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霍深呷了口茶水,好一会儿才问道:“我听说,你打算和乔星纯再续前缘?”
“爸,当年那件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无辜的。”
“你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没忘。”
“你认为,要是让她知道,咱们霍家才是害得她爸锒铛入狱的元凶,她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