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星纯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一身白色礼服,俊朗帅气的薄靳言。
他就像是天上月,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众追随者。
而她,是被困囿于社会底层的井底蛙。
“不是跟你说了,这种宴会没必要来?”
薄靳言打开了她身侧的水龙头,借着洗手的空当,很是认真地说:“我安排好了接送你回去的车辆,陈虢会在门口等着你。”
“我不回去。宴会上那么多富一代富二代,保不齐有看得上我的呢。”
话落,乔星纯就绕开了薄靳言,快步走出洗手间。
“乔星纯,何必呢?”
薄靳言试图拽住她的胳膊,却被她轻巧地躲开了。
她回过头,雾蒙蒙的眼里是化不开的伤痛,“薄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祝你和林小姐长长久久。”
重新步入大厅,乔星纯显得更加孤单。
霍西城嫌她丢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倒是乐得个清静,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在场的宾客。
“乔小姐,可否赏脸和厉某跳支舞?”
姗姗来迟的厉枭看到了落单的乔星纯,第一时间发起了邀约。
乔星纯看着满脸诚恳的厉枭,不解地问:“厉先生不怕和我挨得太近,坏了名声?”
“谣言止于智者,咱们没必要和傻子论长短。”
厉枭又一次向乔星纯伸出手,“我也落单了,陪我跳支舞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乔星纯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和厉枭一道下了舞池。
不得不说,厉枭这个举动还挺暖的。
让原本孤立无援的乔星纯,一下子就成了不少女人羡慕的对象。
他轻搂着乔星纯纤细的腰,深邃的眼深深地凝望着她,“你不开心,对吗?”
“刚才有个人大声嚷嚷,说我在伯爵会所做过舞女。”
“我就说他还试图泡我,强势扳回了一局。”
“我好像没输,按理说是应该开心的。”
乔星纯对厉枭并没有多少防备心,他亲切得就像是邻家哥哥,体贴又温暖。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开心。”
厉枭轻声安抚着她,声音柔软得不像话,“做过舞女又怎样?吃他们家大米了?”
“你说得对。”
乔星纯的眼睛亮晶晶的,隐约还能见到多年前的光彩,“我不仅做过舞女,还在商场上穿过人偶服当过促销员,还在餐馆里刷过盘子。我的人生阅历,也算是格外丰富了。”
厉枭见她的情绪渐渐好转,笑着回应:“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前发过传单,还给人擦过皮鞋,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还想过找富婆包养。”
“真的假的?”乔星纯讶异地看着厉枭,她还以为他一出生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呢。
不远处,被林如湘强行拉下舞池的薄靳言目不斜视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乔星纯和厉枭。
他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厉枭搁置在乔星纯腰间的手上。
以致于林如湘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啊...”
林如湘第三次被薄靳言踩了脚,连声呼痛:“薄爷,你又踩我脚了!”
薄靳言置若罔闻,只等厉枭和乔星纯两人朝他这边靠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交换了舞伴。
厉枭没想到薄靳言会来这一出。
眼看着乔星纯被薄靳言拐走,他还是绅士地和林如湘继续着舞曲。
林如湘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没说什么。
只是她眼底里盈盈打转的眼泪,出卖了她的心事。
乔星纯见眼前的人换成了薄靳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薄总这么冷着未婚妻,不合适吧?”
“交换一下舞伴而已。”
薄靳言掐着乔星纯的腰,周身寒气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你掐疼我了。”
“和厉枭聊了什么?”薄靳言松了手劲儿,低声问道。
“没什么。”
“心情好些了?”
“我心情好不好,你会在乎吗?”乔星纯反问。
“会。”薄靳言难得对她吐露了一句大实话。
整场宴会,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这耳环很适合你。”
薄靳言看着她右耳上的钻石耳环,随口夸道。
“......”
乔星纯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索性低着头,保持着缄默。
“骨髓的事别灰心,很快就能找到匹配的。”
“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是念念的爸爸。”
“那我替念念谢谢你。”
“客气。”
薄靳言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他甚至无视了霍深以及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理智告诉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公然跑来找她跳舞。可有些东西,并不是想要压抑就能压抑得住的。
如果,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又或者说,霍深不再用两个孩子的安危胁迫他妥协。
他极有可能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只为和她在一起。
可惜,情况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