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随着那强悍的力道传来,谢时彦隐忍的闷哼出声,“不要去喊任何人,我没事。”
谢时彦紧握着沈明筝的手,掌心的汗已经瞬间将她腕间的袖子打湿。
沈明筝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谢时彦再次痛苦且隐忍地喊出了声。
“啊!”
沈明筝有心想要帮他,但是被谢时彦握着的那只手却丝毫动弹不得。
此刻的她,连想先扶他起来都做不到。
见谢时彦痛得满头大汗的模样,沈明筝赶紧喊明悦:“明悦,去帮阿姐打些水来。”
一旁的明悦听了,迅速转身去了。
这边,沈明筝的一只手依旧被谢时彦紧握着。
沈明筝看着谢时彦紧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骨节分明,苍白有力,连带着她的手腕也被他的力气挤压出了明显的青白之色。
没多久,沈明悦便打来了半盆凉水,顺便从屋檐下扯来一张帕子,打湿了水又拧干了递给沈明筝。
沈明筝单手接过叠好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帮谢时彦将额角的汗水擦去,希望这样能让他舒服一点。
“啊!”
然而,沈明筝刚帮他把额头的汗水擦拭干净,却又听得谢时彦一声痛苦的低吟。
刚刚才擦拭干净的汗水,又浸了出来。
看着眼前痛苦无比的人,沈明筝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若他单是因为摔下床引起了旧伤,却也不该痛成这样才是。
如今的他单手扶着额头,身上还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战栗来。
沈明筝看着如此痛苦的谢时彦,只能无奈地放下帕子,伸出另一只手来紧握住他的手。
安慰道:“放心,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再次听到沈明筝的声音,谢时彦像是终于得到某种召唤一般,渐渐从脑海里那一帧帧痛苦悔恨的画面中抽身出来。
脑海里那些画面也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渐渐变得模糊。
那个浑身是血,四肢尽断死在稻草堆里的沈明筝也开始变得不再清晰。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谢时彦厚重而痛苦的呼吸终于开始逐渐平复。
经过这一遭的他,脸上泛起一片苍白,像是被折磨得丢了半条命一般。
而后,就见他翻身在地上平躺下来。
随着翻身的力道,谢时彦胸膛处传来有节奏的起伏。
沈明筝见他终于好一些了,才慢慢将握着他的那只手松开来,重新接过明悦递来的帕子,帮他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拭干净了。
感受到那冰凉温润的触感,终于缓过劲来的谢时彦缓缓睁开眼睛。
待他反应了片刻后,才见他转过头来看着一直被自己紧紧握着手腕的沈明筝。
沈明筝见状,认真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看到眼前这般鲜活的人,谢时彦的目光有了轻微的闪动。
这时的他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兀的松开了握着沈明筝的手。
“我没事,吓到你了?”
沈明筝看着他略微有些歉疚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没关系。”
说罢,沈明筝便与明悦一起,努力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待重新帮他盖好被子后,沉思了一瞬的沈明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只是我看你这样也不像是因为先前的伤势引起的,你身上是不是还受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伤?”
听到沈明筝这话,已经重新在床上躺好的谢时彦,不禁心有余悸的抬眼看她。
就在他与她目光相触的一瞬间,谢时彦心头那种痛苦的感觉顿时又如滔滔洪水一般卷土重来。
须臾,他再次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他出逃这一个月以来,他就不止一次被那莫名其妙且总是突然来袭的头痛所困扰。
且每次头痛袭来,他的脑海里总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出现。
而与那些画面有关的人,除了他以外,就是眼前的沈明筝。
画面里的沈明筝与如今的模样一般无二,但是性子却比现在要活泼开朗许多,每次出现在他眼前都是笑盈盈的。
在那些画面里,他也是如现在这般偶然被她所救。
只不过那里面的沈明筝救他的地方却并不是在这处院子里,而是在一座山上。
谢时彦记得在那画面之中,他们在一起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段日子里,她总是带一些他从未吃过的东西来看他,将一些稀奇古怪的听闻讲给他听。
谢时彦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子。
而且按照那些画面里,他们二人相处的情况看来,他与她似乎并不陌生。
可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女子。
毕竟来到晋国这十年,他从未离开过他被圈禁的那所院落。
一直到他出逃的那天,也是带着这样的痛苦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他一路循着暗线提供的地形图,躲避追杀来到燕晋相交的这处山脉。
那一夜,他原本可以安然躲过伏兵的追击。
然而,就在那晚打斗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