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薛芙兰和齐淑娴两人不禁满含担忧地对视了一眼。
而后,想着自家相公被带到刑部后至今没有消息传来,齐淑娴又忍不住挤出两滴泪来。
薛芙兰见她如此,也不好坐视不管。
便见她强压下内心的激荡,开口安慰齐淑娴道:“你先别急,相公与二弟自来手足情深。
就算他把二弟带到刑部,想来也不会把二弟怎么样。
如今我们担心的重点,不该是大爷和二爷之间的事,应是韵味轩里那人才是!”
齐淑娴听到薛芙兰这话,虽然心里还是担心萧恪的安危,但她心知薛芙兰说得不错。
如今自家公公为了护着那小贱人,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
可想她们今后在这相府将会面临如何凄惨的处境。
于是,明白此刻自己在这里哭哭啼啼也无用处的齐淑娴,顿时觉得自己不如趁早收了眼泪,与大嫂一起商量商量对策才是。
然而,就在齐淑娴刚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妯娌二人准备从长计议的时候,门外便传来了小厮传话。
说萧哲与萧恪刚刚已经回府,二爷被人直接抬回院子里去了。
听到这话,齐淑娴登时愣住,都打的泪水又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而后妯娌两人来不及再说其他,赶紧带着一众丫鬟仆妇赶了过去。
待薛芙兰与齐淑娴一行人来到齐淑娴的院门外的时候,一行人就看到从府门处过来的这一路上,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好多鲜红的血点子。
齐淑娴看着那鲜红的血,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住。
待仆妇们将她扶着走进院子,再看到那一路延伸到屋里去的血点子,齐淑娴顿时吓得白眼一翻,惊呼一声后便晕了过去。
跟在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仆妇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惊呼起来:“二夫人,二夫人!”
走在前面一步的薛芙兰听了,也忙止住脚步回头过来帮忙。
片刻后,府医赶来,当先掐了晕厥过去的齐淑娴的人中将她给救醒之后,便赶紧往屋里去瞧挨了打的萧恪。
屋里,萧哲见薛芙兰和齐淑娴一起带着府医进来了,连忙让开床前的地方,让府医过去看。
萧哲与薛芙兰两口子见了对方,也心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因此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一句,只了然于心似地对视一眼后,便错开了目光。
萧哲夫妻二人等着府医为萧恪上药包扎完毕后,夫妇二人又安慰了齐淑娴一番,嘱咐她好生照顾萧恪,而后两人才从萧恪屋里出来。
直到此时,萧哲才终于克制不住,黑沉着一张脸捏紧了拳头,与薛芙兰咬牙道:“今日的耻辱我记下了,我绝不会放过她们。”
听他说完,薛芙兰沉默地叹息了一声后,夫妻二人才一起回了自己院子。
此时此刻的萧丞相府中,因为萧恪被打之后至今也还未苏醒,齐淑娴自然没了精力再去思考如何对付沈明筝一事。
因此这件事情便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外面明亮的天幕也逐渐黑沉下来,韵味轩里一众人已经将凌乱的大堂收拾干净。
心知今日不会再有食客上门的沈明筝,索性让夏秋月她们直接关了店门,早些休息。
夏秋月和明悦听她如此一说,只觉今天大家都累坏了,便没有任何异议地过去关上了大门。
然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自从这天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光顾了。
经历了先前那样繁忙的生活,如今突然清闲下来后,韵味轩里众人一个个都像是没了支柱一般,形容落寞地枯坐在店里,痴痴地望着门口的方向,期盼着食客们重新登门。
然而无论她们怎么期盼,怎么祈求,时间一天天过去,就是没有一个人再上门来。
唯一上门的,只有巷子口卖馄饨的周叔周婶儿。
不过他们也只是来关心两句,并没有给冷清的门庭带来任何改变。
不知不觉间,这样的日子就过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其他人满心忧愁的时候,沈明筝却依旧该吃吃,该睡睡,一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甚至在三天后的这天早上,沈明筝直接收拾了包袱,准备带着大家回甜水寨去住几天。
满心焦虑的吴秀莲听说后便再也忍不住,直接找到在后厨正在收拾东西的沈明筝道:“明筝啊,你真打算回甜水寨去?”
沈明筝听到吴秀莲这话,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昂,婶子你不想回去?”
听到沈明筝如此一说,吴秀莲脸上焦虑的神情顿时更甚。
就听她又道:“想是想,可是……”
吴秀莲说到此处便见她阻断了话头犹豫起来。
待片刻后,她见沈明筝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才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直截了当的与她道:“可是明筝……婶子知道婶子就是个帮忙的,对于咱们韵味轩的经营……没有什么发言权。
可是有些事情婶子要是不说出来,婶子这心里憋着实在是难受!”
沈明筝见她说到这些,才终于觉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只见沈明筝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