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5v沈明筝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拉。
待她走出雅间的房门,屋里的谢时彦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待身侧关门的声音响起时,谢时彦方才‘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所以,他这么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时彦在原地气得手背上青筋暴起的时候,那边的沈明筝已经回屋关了门、关了窗,在床上躺了下来。
只是待她在床上安然躺下之后,她心里才生出一些后悔来。
自己这么大的气性是为了什么呢?
就因为他又不明不白地吻了自己一次,所以她生他的气吗?
沈明筝回想起谢时彦说起苏锦怀的时候,那语气里不可掩饰的醋意,她又忍不住有些欣喜。
难道,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此处,沈明筝脸上才后知后觉般泛起一抹红晕。
只是,在她脸上红晕尚未消失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窗外。
躺在床上的沈明筝看到印在窗户上的那道漆黑影子,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
外面的人微垂着头,看着像是有些失落的模样。
沈明筝看着此时的他,想起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人来,心头悔意更甚。
她开始纠结要不要起身过去给他开窗。
然而在她还未想出个结果来的时候,外面那人却突然起身离开了那里。
看着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地方,沈明筝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直直地盯着那明亮的窗户,望了好久好久,直到睡意全无。
这一夜,沈明筝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多遍,怎么都睡不着。
待到三更的更漏敲响,隔壁依稀传来夏秋月蹑手蹑脚起床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沈明筝终于翻身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夏秋月摸黑跑到楼下,与等在后院门口的袁小春一起出了门。
此时此刻,被谢时彦灌输了一些别样情愫的沈明筝,突然觉得自己看什么都像是一对。
不仅是后门外的袁小春和夏秋月。
还有后院笼子里待宰的鸡,圈里拴着的羊,枝头并立而眠的鸟,看着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般。
就这样,独自倚在窗前看着外面寂静夜晚的沈明筝,难得地失眠了。
在窗前枯坐一夜之后,待到天色蒙蒙亮开来时,沈明筝方才起身换了身衣裳后下楼去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睡着。
沈明筝静悄悄地走进厨房,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食。
待她将大家的早食做好的时候,早起去看砍头的夏秋月和袁小春恰好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吴秀莲见两人回来,立时好奇地迎上去问:“怎么样,那杨老板真的被砍了吗?”
“嗯。”夏秋月见到自家阿娘,连忙激动地过来拉着她的手,激动道,“阿娘你不知道,那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我第一次去看砍头,那血溅了足有三丈远。
幸好我站得够偏,不然那血都要溅到我身上了。”
吴秀莲听到夏秋月如此一说,吓得咽了下口水,感叹道:“啊呀,这么夸张啊,幸好我没去,我要去了,估计得吓得够呛。”
“我觉得也是,连我当时都被吓着了呢!
而且阿娘你不知道,那杨老板死前还指着小春骂呢!
真是不讲道理,分明是他自己杀了人犯了错,凭啥骂别人。
要我说,这样的人早些就该砍了,让他白活了这么些天,也是太便宜他了……”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看人头,夏秋月拉着吴秀莲激动地说个没完。
吴秀莲听了她的话,心里担心着袁小春,就见她犹豫一下后便转身拉着夏秋月旁边的人,关切道。
“小春啊,他死前真的骂你啦?”
袁小春知道吴秀莲在担心什么,就见他脸上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安慰吴秀莲道:“放心吧婶子,我没事的。
前些年在他那里被骂得多了,早就习惯了。
况且他都已经被砍头了,我也没必要和一个死人去计较。”
听到袁小春这话,吴秀莲心疼他的同时见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放心地拍着他的手点了点头。
而后,几人帮着沈明筝把灶上蒸好的包子和小米粥端到大堂那边,开始用早食。
直到大家都坐上了桌,夏秋月还在感叹着砍头的事。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间,眼尖的明悦才发现自家阿姐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咬了好半天也没吃下多少去。
“阿姐你怎么了?”明悦轻声问话。
只是她这声音太小,没钻进沈明筝的耳朵,反而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
夏秋月见此,方才止住话头,伸手在沈明筝眼前晃了晃。
“明筝姐,你怎么了,这眼睛底下的乌青怎么比我还严重?”
沈明筝原本浑浑噩噩地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被夏秋月这么一打岔,手里的包子差点儿掉出去。
“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富祥酒楼装修的事情。”
沈明筝险险地接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