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筝也不傻,刚刚两人话里针锋相对的意思她也听了个明白。
眼下见赵国公看向自己,沈明筝连忙上前客气地轻笑。
“明筝不敢当。
只因太后娘娘重情义,因此才对明筝照顾有加,这是明筝的福分,明筝断不敢妄自称大。”
赵国公看着沈明筝这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心头更加窝火。
但见张德悟还在旁边看着,他也不好表现出来。
就见他忍着心头火气,象征性地哼了一声。
待他准备重新开口的时候,却听张德悟当先疑惑地问道:“对了,方才老奴进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要砸了韵味轩,不知国公大人可知此话出自何人之口,又是为何缘故?”
听到张德悟询问,赵国公生怕这老东西回去告状,赶紧朝他摆手道:“诶,公公听错了,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公公贵人事多,不听也罢!”
“误会?”张德悟没让赵国公将事情顺利地揭过去,只重复一声又接着道,“赵国公的意思,难道要砸了铺子的人竟然是您?”
赵国公见张德悟不肯放过自己,面色微沉没有说话。
张德悟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开不了口,立时又做出一副万分好奇的模样来问赵国公道:“哎呀,既是这样那又该是什么样的误会,竟把国公您气到要砸了这铺子?”
张德悟说着,便将话锋一转:“国公大人您先别生气,据老奴所知这沈老板是很好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惹您生气。
既然您都气到要砸铺子了,想来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如国公您说给老奴听听,看老奴能不能帮国公您从中斡旋一番,解了这误会,也好让国公大人您舒心一些。”
赵国公看着张德悟眼底满满的假笑,哪里听不出来他是站在沈明筝那边的。
赵国公看着眼前张德悟满是褶皱的一张老脸,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然而此时的韵味轩人多事多,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说就能不说了的。
赵国公正在那里兀自气恼着的时候,就见先前冲撞了他的那个小姑娘突然跑出来,嬉皮笑脸的朝张德悟拜了拜。
“张公公吉祥,实不相瞒,国公大人与我明筝姐之间的误会全都是因我而起。”
张德悟看着眼前突然冲出来的满眼透着狡黠的小姑娘,扬了扬眼皮。
“哦,你又是何人?”
夏秋月见他询问,立时又朝他屈了屈膝。
“回公公,民女夏秋月,是韵味轩的掌柜兼跑堂。”
张德悟听完,瞬间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来你就是夏姑娘,我们娘娘也曾与老奴说起过您,也对您纯真无邪的性子很是赞赏呢。
既然如此,那便请夏姑娘说说今日这一遭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婆婆真的说到我了吗?”
夏秋月听张德悟说太后表扬过她,脸上欣喜之色尽显。
而后便见她朝张德悟坚定地点点头:“嗯,事情起因其实是这样的。
原本我们韵味轩店小客人多,所以明筝姐便制定了每日限量待客的规定。
客人们按照提前预定的号码牌到店里用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然后今天这位国公大人不知花银子从谁手上购买了一张二手的号码牌,便到店里来用餐。
当然,规矩既然已经定下来,那我们便只认这号码牌。
不管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只要有当日的号码牌,我们都会认真接待。
所以今日国公大人一行人一进门,我和小春哥就热情地迎过去了。
可谁知,赵国公他们一进门就要我们即刻清场。
说国公大人不习惯在太过吵闹的环境下用餐,要我们把其它客人全都赶出去。”
说着,夏秋月脸上露出万分为难的神色来。
“国公大人这样的人物,我们这样不起眼的铺子自是得罪不起。
可是其他客人也都是拿了号码牌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今天,我们不可能为了不得罪国公大人就真的把大家伙儿都赶出去吧!
所以我就好言与国公大人解释,可是国公大人他……”
“够了!”
夏秋月正说到关键处,铺垫许久的话正要出口,却突然被身后一道声音打断。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国公本人。
众人立刻寻声望去,只见此时的赵国公,面色比之先前又难看了不少。
连那苍老的面容也气得通红不已。
听到夏秋月的话,他再也忍不下去,怒斥道:“你这小丫头,到底是谁教你这般断章取义的?”
“我……”夏秋月回头看向赵国公,见他怒瞪着自己,她也立马做出一副惊吓的模样来。
旁边的张公公虽然没有听完事件的前因后果,但仅凭夏秋月刚才所说,他已经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而后就见他上前一步,挡在夏秋月前面,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白、绿、黄三道颜色鲜明的饭食,抬眼道:“所以,如果老奴没理解错的话,原本就是国公大人您在强人所难了?”
“张公公!”赵国公被张德悟这话问得有些生气,便听他咬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