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公子”叫的白衣男子心中一暖,他猛一回头,却见那樵夫头戴箬笠,身穿布衣,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朝他咧嘴微笑!
“大哥,你是在叫我吗?”白衣男子茫然问道。
“是啊,此处就我们两人,当然在叫你了!”樵夫取下箬笠,淡然道:“公子可从乌衣桥而来,可否遇见我的一位朋友?”
“一位朋友?”
“哎,说起我的这位朋友,命真的好苦哦,前两天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就寻死觅活的没了踪影,公子一路上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他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真怕寻了短见!”
“大哥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不知你的朋友如何称呼?”
“他啊,叫做莫萧!”
“莫萧?”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惊奇的道:“你怎么知道莫萧的名字?”
眼前的樵夫青衫映月,恰似一湖渺茫的绿漪流淌在心间,令他的思绪蠢蠢欲动,久久不能平静。
樵夫不慌不忙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一块白色锦绸,双手将它递上:“公子可曾见过它?”
“这是葶玉府的锦绸,怎会落到你的手上?”
“铮……”白衣男子一把长剑忽地抽出:“你是什么人,莫萧现在何处?”
“公子莫怪,莫怪,我乃樵夫何虞,如果公子真是莫萧的朋友,不妨看看这上面留下的血字……”
他缓缓打开白锦,当两行血字映入眼帘的一瞬间,白衣男子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长剑“咣啷”一声掉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揪住樵夫的衣袖:“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哎,你果真是那个公子了,我等了你多日,且听我说......”
樵夫讲的故事很短,三三两两,却道不尽地久天长!
白衣男子正是葶玉公子,微风吹起他的缕缕长发,却吹不去他心中的无限伤痛,他想岁月安好,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初见,没有遗憾,去时如风,归来依旧......
青山隐隐,天地茫茫,十里外的剑门客栈,一伙人正谈的热闹:“听说漠北王席卷中原,葶玉府被灭,皇婉城里的官爷们忐忑不安,如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可不是嘛,现在的官府勾心斗角,许多忠义之士莫名遇害,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唉,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老朽喽,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可怜我那两个小儿尚小,他们一不会文二不会武,也不知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了,造孽,造孽啊……”一老头说了几句,拿着烟袋弯着腰走出门去。
“老头,哪里去?”客栈门口,一只大手挡住了去路,他抬头望去,几个差役正站在不远处:“嘿嘿,你这死老头整日游手好闲,好生快活,可是你那小儿子赌注赌输了,欠了我家花二爷五十两银子,他还不了,让你替他还!”
“不,不可能,我......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啊!”
“呵呵,没有是吧,你吃喝玩乐哪来的银子!”一个身穿红衣的官人嬉笑着拿起尼龙长鞭,只听“唰”的一声,这鞭子的力度可不小,老头本就体弱,哪经得起这一鞭子的折腾,当即踉跄几步,倒在了桌旁。
“死老头听着了,限你三日还清银子,否则送你小儿子去坐大牢!”
“官人息怒,小的给官人沏一壶好茶,上一桌好菜!”店里的掌柜闻声赶来作揖赔礼。
那官人不屑的朝客栈环视一周:“笑话,本官爷是何身份,就你这破破烂烂的客栈能有什么好菜,别误了花二爷的好事!”他扇扇衣袖上的灰尘,接着道来:“近日花鸢府有重要客人到访,剑阁关号称天下第一关,所以本官爷亲自派兵巡查,确保不出一点差池,屋里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是是,官人说的极是!”掌柜连忙应承!
“掌柜,给我上一桌好酒好菜!”
“客官啊,我看你喝多了,改天,改天又喝!”
“谁说我喝多了,上酒!”
余音落下,差役四处张望,才发觉墙角的一张木椅上正坐着一位白衣人,光线照着他的背影,却看不清他的脸,桌上零散的放着几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