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桃榆拧了张帕子,偏头看见站在门口的大块头,过去将人给拉了回来。
见着人一言不发,似乎还在突然发生的事情上有些回缓不过来神一样。
桃榆不曾见过霍戍这样,不免有些心疼,他温声道:“我已经没事了,你看,没流血了嘛。”
霍戍这才应了一声,从桃榆手里接过了帕子,自把身上抹干净。
又给桃榆擦了擦脸,给他喝了一点冷茶,转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北域昼夜气温相差的大,一番折腾桃榆身体都有些发冷了,睡意全无。
他钻到霍戍的怀里,重新枕着
身体总是热乎乎的人。
“我害你担心了。”
霍戍拍了拍桃榆的后背:“不妨事,等回同州就都好了。”
“嗯。”
桃榆摸了摸霍戍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肌:“幸好你留在同州了,要是带着我回来北域过日子,我定然得好长时间才适应得了这边的天气。”
霍戍抓住让他胸口发痒的手,攥在手心里又舍不得放开,索性握着盖在自己胸口前。
即便是桃榆愿意跟他留在北域生活,他也未必会答应。
这边民风彪悍,他怕自己即便有三头六臂也看不过来。
“睡觉吧,明日还得早起。”
重新哄睡了桃榆,霍戍却是一整晚都没合上眼。
北域天亮的比南边早许多。
虽是有心早起,大伙儿习惯了南边的起身时间,按照南边早起的时辰北边也已经是大早上了。
北商清早就过来等着了,只待收拾完毕一同出发。
马场在地方上,霍戍的意思过去了就不必再折返回府城,如此周折浪费时间。
在地方上看选好了马匹之后直接返程即可。
倒也没有太多可以收拾的,卖了几大箱子的绸缎,只有更轻松。
想着带来的箱子空了,霍戍也考虑过要不要再盘买些北域的东西带到南边。
昨日夜里和葛亮商谈,发觉还真没什么可装箱倒卖的。
北边本就物资匮乏,吃喝花样单一,能带的无非是羊肉。
这天气生肉是带不了的,只能带羊肉干,可似乎也未曾在同州太受欢迎,只怕不好出手。
鉴于此,索性装了些盘缠,把目光全然放在马上。
拉着剩下的茶叶,出发往马场去。
桃榆昨儿夜里醒了一场,后半夜里没太睡好。
又上火流血,早上起来哈欠连天,面色也不太好。
一行人见到他这样,怪是有些担心的,让他待在马车里好好在睡会儿。
桃榆也没拒绝,没和霍戍一道骑马观光。
听闻马场在北域府城下一个叫渴水县的地方,他们得大半日的路程才能到,他睡会儿起来也还能再看看北域的景色。
不想霍戍却也没骑马,与他一道塞在了马车里头。
桃榆看着瞬间变得窄小的空间,不由得与霍戍大眼瞪小眼。
自昨晚上那事儿以后,桃榆便觉着霍戍格外的把他盯得很严实,好似时时自己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似的。
“我真的没事儿,大夫不都已经说了么。”
他耐心又有些无奈道:“你这样倒是叫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一样。”
霍戍道:“我知你没事,不为旁的,只是想多陪陪你。”
桃榆眉心一动,这话说得怪叫他觉得好听的。
他抿了抿嘴,也便没再多说什么,将脑袋靠在了霍戍的腿上。
“阿戍,你的家在哪儿呢?”
霍戍闻言将目光从桃榆的侧脸转到了窗外。
越往府城的边缘地带走(),树木草皮可见的愈发稀少●(),取而代之是裸露的土石和黄沙。
“就在渴水县下,最为边缘的一个乡里。”
桃榆听闻此忽而坐起身来:“那我们这朝去看马你岂不是能回乡看看?”
霍戍将桃榆重新揽回到自己腿上:“许是看不到了。”
“乡里靠近边境,黄沙漫天,不似旁的乡落草皮茂盛,能做马场。村里人都过得苦楚,躲避战乱,为谋营生,时有迁徙。我当年离乡之时村落里的人便不太多了,这么多年过去,村子还在不在都未可知。”
北边不似南边宗族观念强盛,也是因着生活动荡不安定。
他们不求什么落叶归根,毕竟一来好似就没有根。
桃榆轻声道:“那爹娘在哪儿呢?”
霍戍看向桃榆,他确实也没跟他如何提过自己的爹娘,既今回到了这片土地,与他说说也无妨。
“其实我没见过我爹,据闻他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皮囊有功,生性浪荡。我娘鬼迷心窍和他有过一夜情缘,后来就有了我。”
“我娘在府城里一个人还带着个孩子不易,后来找了个男人成亲,便嫁到了渴水县的乡里。日子虽然也一样过得苦,不过那个男人对她还算不错,后来又生了个儿子,也便踏实的过了十余年。”
这十多年里,他逐渐长大成人,他娘说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爹,不知是悔恨于年少时的决定,见着他这张脸时觉着痛心,又或者说是现在有了丈夫儿子,总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