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等耳边的嗡鸣声消失。
江迟摸摸秦晏的头,发觉秦晏发丝微潮,看睡着出了不少汗。
秦晏清醒了一些:“你我带家了......”
江迟说:“嗯,没你往楼上带,在楼下方便点。”
洪子宵也凑过:“麻醉后容易呕吐,江迟怕你被呕吐物呛死,我们都在这儿看着你。”
秦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他还穿着原的衬衫,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吐,衣服上干净,扣子解开了几颗,椅背上搭着西服外套......还有他的裤子。
江迟他裤子脱了,换了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
秦晏身上是汗,昂贵的衬衫布料贴在后背上,带种并不舒适的触感。
“我得洗个澡。”秦晏说。
江迟不赞同:“不好吧,你会晕的。”
秦晏抻了抻衣领:“不舒服。”
江迟从床头拿过一件T恤衫:“那衬衫脱了,换这个。”
秦晏点点头,抬手解扣子的候,才发现自己双手微微颤抖,像刚装上的假肢,都不太听使唤,四肢一点力也没有,如果不是靠着江迟,他可能根本都坐不住。
能不能站起都是个问题,确没法洗澡。
秦晏和扣子较了半劲。
洪子宵都看不下去了:“江迟你帮他解一下,他这半也没解开。”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见对方没拒绝,伸手秦晏的衬衫扣子解开,脱下了挺括的衬衫,换上了干爽柔软的旧T恤。
秦晏投桃报李,顺手帮江迟脸上的白条摘了下。
洪子宵见秦晏鼻尖还是一直冒汗,拿了纸抽递给秦晏。
秦晏抽出两张纸巾按了按鼻尖:“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什么啊,你是我们老小,照顾你是应该的。”
洪子宵也想摸秦晏的头以示友好,才一抬手,瞥见江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得悻悻收手:“行行行,不摸了!就你能摸。”
江迟洪子宵脸上的白条拽下去,悠悠道:“我可没不让你摸。”
白条后面的双面胶贴着皮肤,猛地一拽超级疼,洪子宵干嚎一声:“卧槽,江迟!你报私仇!”
方思折端着馄饨走进:“洪子宵你别吵,人家刚醒,头还晕呢。”
洪子宵哦了一声。
方思折:“你哦个屁,小桌支上啊,没点眼力见。”
铁三角里面本洪子宵最小,加入个秦晏后,洪子宵的地位直线下降,但他一点都没不高兴,反而特别乐意照顾秦晏。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秦晏身上就有种‘都服侍朕’的睥睨场,总是能激发起洪子宵身上的狗腿血脉。
洪子宵小桌放到床上,从方思折手中接过碗,被烫得嘶了一声,几乎是碗扔到桌子上的。
那么大一碗馄饨扔下,威力堪比核弹,好在碗底够大,总归稳稳当当立住了,是汤面晃荡着,泼出几滴热汤,溅得老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迟抬掌挡在秦晏脸前,秦晏下意识转头,脸埋进江迟肩窝。
方思折怒吼:“洪子宵!你会不会干活啊!汤都洒床上了。”
洪子宵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那碗太烫了!”
方思折:“烫你也不能往老四身上扔啊。去面壁思过,背诵十遍负荆请罪!”
馄饨汤洒了满桌,三个大男人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在这番慌乱之中,洪子宵忽然朗声道:“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①......”
方思折震惊地看向洪子宵:“靠,你还真会背啊。”
洪子宵洋洋自得:“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阳晋,拜为上卿①!”
江迟拿着卫生纸:“好好好,封你为上卿,大上卿,洪将军赶紧碗端起,容我擦擦桌子。”
洪子宵这学奸了,用毛巾隔着碗端起:“厉害不,小学课文,现在还记得,我还会背《岳阳楼记》呢。”
秦晏侧头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从小就是被人伺候到大的,更熨帖更细心的都有,但不知道为何,这会儿被江迟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秦晏却觉得热闹,心中十分温暖。
“还笑,”江迟勺子塞到秦晏手里:“烫着没有?”
秦晏坐起身,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没有,你们玩你们的,不用都围着我。”
洪子宵说:“没事,你以后就是我们铁四角里的老四,老幺当然得宝贝着,绝对最高规格的待遇。”
秦晏环视盯着自己的三个人:“你们这阵仗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