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跟前的人会否伤害于他。 薛时野收回目光。 安连奚又看了过去,但视线刚触及薛时野,就被对方那双幽邃的狭长眼眸被捕捉到,他瞬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回了探寻的眼神。 一声轻笑在车厢内响起。 安连奚耳尖动了动,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再度偏头,果不其然瞧见了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真的是薛时野在笑。 他……也是会笑的吗。 突然间,书本的人物仿佛真真正正活了过来。 安连奚:“你笑什么?” 薛时野反问:“不能笑?” 安连奚抿了下唇,“你在笑我。” 薛时野沉吟。 若说是,对方会不会哭。 薛时野索性换了个话题,散漫地倚靠在车壁上,宽大的袖摆下修长指尖上执着一枚琉璃珠细细把玩,“身子可好些了?” 安连奚不禁想到了那些药膏,沉默在车厢蔓延。也许是因为活过了剧情点,亦或者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可能是昨晚对方的态度,他甚至敢不搭理薛时野。 没有听到回答,薛时野摩挲珠子的手停了下,但罕见的,他并未生气。 这辆车的车厢不大,不知张总管是不是安排出了错。不甚宽敞的车厢内,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格外清甜的气息飘飘荡荡传递过来,其间又掺杂了一些药味齐齐钻入薛时野鼻端。 看来药膏是用了。 至于另外一股气息…… 那是安连奚身上的味道。 薛时野眼眸微阖,静静嗅闻着这股清香。 静默中,安连奚同样不再看他,也靠着车壁,意识渐渐模糊。 清香渐浓,腿上沉了沉。 薛时野睁开眼,少年安静趴睡在他腿间,睡颜恬淡,模样十分安稳,眼下那层浅淡的青色看起来似乎没有睡好。 知晓他身份后,亦无半分畏惧。 思及夜里张总管送来的竹简——常年在家中休养,不曾外出,日前逃婚出府后被找回。 薛时野撩起眼皮,手指掠过一缕黑色发丝,沉睡中的人没被惊醒。 是不知者无畏吗…… 总归念着那日的情分,只要对方安守本分,薛时野是不会动他的。 甚至,他会暂时护着他。 胆小还爱哭。 深觉多了个麻烦的薛时野重又合上眼。
上药啦(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