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嗡嗡的。
许久,一声。
“薛时野……”
声音里近乎祈求。
怜极了。
薛时野终于退开了,“随意就好。”
安连奚停顿一秒才意识到他这是在上药的事,“我怕把弄疼。”
薛时野眉峰微微抬了抬,眼神掠过他刚才哭过此刻显得略些红/肿的眼眶,“不妨事。”
疼又如何。
这样才好,薛时野巴不得对方多心疼心疼他。
是,他又看不得安连奚哭。
他的眼泪珠子一落,薛时野心也仿若被撕/扯成了碎片。
安连奚看他坚持,也就默认了。
少顷,才和他商量道:“今天我们分开睡吧。”
话音将将落下,安连奚觉腰上缠他的那就紧了紧。
薛时野嗓音沉沉,“不。”
安连奚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先前起就好像把小锤子在捶,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欢。
“是……”
薛时野不等他完就已经继续,“没是。”
刚完,他便带人一齐倒入了榻中。
安连奚措不及防之下,低呼一声,急急忙忙抓薛时野的衣服,仰起脸看他,“没事吧?”
薛时野是侧躺下来的,并没牵扯到伤口,“陪我睡会。”
安连奚猜他能是累了,遂不再多,静静待在他怀里,声音渐轻,“睡吧。”
直到安连奚睡,薛时野都还是醒的,看怀中人的睡颜,心头阵阵发软。他抬,在对方眼下轻触,目光深涩,哪里半分倦意。
不过是小小一道剑伤,于薛时野而言无甚紧要,根本不需在意。
是安连奚吓到了,薛时野看他即便是睡也似不怎么安稳地蹙眉,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似乎总也保护不好这个人。
老是让他担惊受怕。
然而,薛时野却并不放开安连奚。
既然这样,那就能更加小心谨慎呵护对方了。
薛时野呼吸渐渐跟平缓下来,却是没即刻入睡,还要分出一丝心神,担心这人会被惊醒。
也许是在太过紧绷,花费了心神在太多,安连奚并未中途醒来。
薛时野观察许久,这才放下心来入睡。
经此一事,队伍再次停了下来。
来时是薛时野担心安连奚的身体,回城却是反了过来。
“我们直接回京吧。”安连奚正在给薛时野的伤口换药,带血的纱布揭开,黏连被剑刺开的皮肉。他的指都在发.颤,声音都在抖,眼眶禁不住再次热起来。
安连奚现在不去江南了。
他还在,要是他们一直跟回京的队伍出发,是不是就不会遇上刺杀。
脑海中,忽然闪过昨天侍卫被一剑封喉的场面。
他脸色发白,尽量压下那个画面,努力不让自己被看出来破绽,引得薛时野他分神。
薛时野背对他,“不是一直去江南?”
他还记得,对方当时次还独自离府去江南。
安连奚:“突然不去了。”
薛时野哪能不清楚他的心思,单把人捞过来,环他的腰,声音既轻又缓,“什么?”
安连奚低眼,已经恢复了自然,坚持道:“就是不去了。”
薛时野眸色变换,却是轻声笑了起来,“嗯,不去了,那就不去。”
安连奚点点头。
薛时野大压了压他的腰,“那小乖什么时候去,再告诉我?”
届时,仅他二人即。
安连奚眼睫微.颤,“嗯。”
完他也不去看薛时野了,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拉下来,又去取药瓶。
因要上药和缠纱布,薛时野肩膀处的衣服拉下了些许。
昨日安连奚全服心神都放在了薛时野的伤势上,根本没多看,此时那一片狰狞的伤口落在眼底的同时,连同对方精/壮/紧/的肌肉也一并入了眼。
线条分明的肌肉垒块分明,是比他深了两个色号的颜色。
安连奚脸庞发热,不知道什么,一点都不敢多看,打开药瓶就开始上药。
整个过程像是在他这里放了慢动作一样,时间的流逝好像都迟缓了许多。
安连奚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那么分散。
好半天才上完药,纱布被他拿在里。
安连奚又迟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