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想收紧,却唯恐伤怀中的人,方身子禁不起那样的力道,仿若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能伤了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血色画面涌入脑海。
薛野紧阖双目。
接着,额头有什么贴了上来,冰冰凉凉。
安连奚往前靠了靠。
薛野睁眼,眸中隐现血丝。
“我没事。”安连奚盯着薛野的双目,缓缓说道。
薛野看着他,就见说完这句后,安连奚又似没了力气一样,慢慢阖上眼,靠他颈窝。
都这个候了……
怎么还这么会惹他心疼。
薛野平复好情绪,让马车再快一点。
片刻后,面传来烟花的声音,漆黑的天幕中,璀璨的花火炸裂开,朝着面天际坠落,一瞬即逝,而后又是一道轰隆声响。
薛野低眼,安连奚蹙着眉,根本无力睁眼去看。
“不是想看烟花吗……”
怎么还不醒。
一直马车行了岐王府,安连奚都是昏昏沉沉,那股头疼的感觉如影随形。薛野抱着人车往西苑走去,早就得消息候着的刘太医见两人,连忙上前。
薛野抬起安连奚的一只手,这只手柔弱如骨,失去往的粉润模样,此刻显得极为苍白,一丝血色也无。
瞥了眼,薛野忽觉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疼,锋锐的眼神一扫,去看把脉的刘太医。
刘太医此刻也是一脸紧张,皱着眉,“王妃这应当是先天不足所致……加邪风入体。头疼太过强烈的,稍后我先开一副安神药,请王爷喂王妃服。”
薛野一顿:“头疼?”
刘太医点点头,“是啊,王妃估计是被疼晕了。”
薛野呼吸凝滞,垂首看向怀里面白如纸的人。
疼晕了……
这就是他说的没事?
薛野阖了阖眸子,沉声开口:“可是与上次头疼有关?”
刘太医这才恍然记起之前王妃曾在皇宫中也头疼过一回,不过上次他什么都没查出来,“上回臣与映红姑娘问了问脉象,两者确实有些相似。”如果是王妃先天不足带来的症状,那就一切好说了。
正当刘太医脸上慢慢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忽觉身前一道极为可怖的气息压,他一顿,隐约猜出方会问什么,扑通一声就跪了去。
他就算医术再了得,也不可能王妃的不足之症治好啊。
正如他先前所言,只能温养调理,不能根治。
薛野冷冷道:“去熬药。”
刘太医连忙退。
房间里,只剩薛野安连奚,他怀抱着方,姿态说不出的小心,一双黑眸静默地望着躺在他怀里看起来毫无气的人。
没胃口不说。
不舒服也不说。
头疼亦不告诉他。
不是最会撒娇了吗。
“就这么……”不想他担心?薛野语气几近呢喃,声音微不可闻,“你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安连奚只觉自己的头像是被凿穿了一样,阵阵裂开般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大脑,似乎有无数跟尖针在往他脑子里扎去。
好疼……
他好疼啊……
薛野……
安连奚无意识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好像这样他的头疼就能减轻一点,仿似只呼唤这个名字,就能让他平静来。
薛野……
“薛野……”
细碎的声音响在耳边,薛野即刻低眼看去,陷在床榻间的人依旧闭着眼,嘴唇微动,“薛、、野。”
“嗯,”薛野不禁动了动,随即低.身,靠在床边,几乎跟脸贴着脸,“是又疼了吗?”
无人回应。
榻边的汤药刚送上不久,此刻已经没有那么滚/烫。
薛野取过药碗,静静看了人半晌,心里在泛着疼。须臾后,他动作轻缓地人拉起来,靠在自己肩头,
忽地,薛野仰头灌了一口。
带着苦涩的安神药弥漫,薛野抬手,宽大的手掌几乎方整个脸都覆盖住。接着,他垂首。
安神药被一口一口渡了过去。
直药碗一空,薛野才缓缓把人放回榻上。
一碗安神药去,安连奚混乱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那种撕/裂般的头疼感慢慢消退。
薛野轻轻把他放回去,掖好被角。
张总管在门口守着,他原是去找了映恬映红,几人落后越是则他们一步在城中闲逛,不承想府中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