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低声道:“没有。”
“我们回去吧。”安连奚说。
薛时野并未反对,回去也好让段神医再来看看,总是真的晕倒,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提着。
那种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倒在面前的画面不断冲刷着他的脑海,无力的感觉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其中,薛时野无法,心里的戾气层层上涌。
薛时野抱着人,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明康帝一行人。
“这是……”明康帝看着他,徐院正提着药箱跟在他一侧。
薛时野淡声开口:“已经没事了,儿臣待带他回府。”
明康帝还有些犹豫,仔细打量他怀中的安连奚,只有一张侧脸,面色却比刚才晕过去时好了太多,“嗯,回去吧。”想到回去的话,太子府还有个段神医,他也定了定心神。
末尾,听到了‘没事了’的安连华心里恨死了。
怎么会没事?
怎么还没死。
又是同一时间,安连奚眉头紧皱,发出一声痛呼。
薛时野脸色当即就是一变,抱着人折返回去。
明康帝连忙催促徐院正,“快!快进去给太子妃看看。”
徐院正不敢耽搁,提着药箱就跟着进去了。
萧皇后:“怎么回事?”
明康帝没好气道:“你问朕,朕怎么知道。”他的小孙孙怎么样,他比谁都担心。
及至此时,明康帝也顾不得需要顾及萧皇后的脸面了。
萧皇后被他急赤白脸地一番训斥,脸色更加挂不住,还以为能稍微挽回一点面子,不料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薛云钦瞥了眼母亲,“父皇勿怪,母后也是心念皇嫂身子安危。”
明康帝听完,这才好受一些。
萧皇后心里却更加不好受了,她是不是担心安连奚,她能不知道。就怕这话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安连华低着头,不敢听几人的对话,同时,心里正在翻腾着一股巨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好像对方的两次晕倒,都是他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时候。
安连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他却无比地肯
定。
就是因为他。
是他吗?
安连华不由想到了上一回,那次是祭天大典。
他心中浮起了对安连奚的恨意,这才引得对方头疼不已,太子也从祭天大典上中途离开。
安连华不敢想象居然会有这么神奇的事。
他只是心里隐隐觉得,安连奚会威胁到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就好似正是因为对方的出现,自己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一样。
这让安连华怎么能忍住不恨对方,心底更是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但具体是什么模样,安连华也不清楚。但他意识到了,有安连奚就没他,有了他……安连奚就得死。
安连奚被薛时野紧紧搂在怀里,他嗓音无比喑哑,透着疼惜,“头又疼了?”
徐院正也在一边低声说:“还请太子殿下让老臣为太子妃把脉。”
话落,薛时野便冷冷撇了过来,那眼神几乎要把徐院正洞穿。在太医院当值这么多年,又是天子心腹,徐院正也约莫知道一些方面的事,甚至于当年还是他为太子调的凝神静气的方子。
见到他这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徐院正当即噤声,只不过是一眼而已,身后的冷汗似乎要把衣衫浸透。
安连奚抓着薛时野的手,“不要这么凶。”
说完话后,他闭上眼睛,朦朦胧胧间,安连奚好像再次看到那个小光团。这一次,小光团一下子就裹了上来,让他疼痛顿消。
薛时野看见他闭上眼,心急如焚,再次去看徐院正,“过来。”
徐院正一个激灵,一步一个指令地上前,看着薛时野抬起安连奚的手,他也跟着探手过去准备给对方把脉。
却在指尖即将接触到安连奚的一刹,听到后者轻声说:“不要。”
薛时野一顿。
“阿野。”
安连奚意识回笼,“不要把脉。”
薛时野扫了扫徐院正,无需他言语,后者已自发退开,直撞上屏风后,方才拎着药箱跑出去。
“你好了……”薛时野喉头发哽,抱着他,指尖穿梭在他发丝中,牢牢扣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前摁压。
安连奚说:“好了。”
那个小光团好似可以治他的头疼,但是安连奚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们回家。”
薛时野说着,再也不做停留,抱着人便走出偏殿。
只是刚出去,安连奚就又感觉到了头疼。
薛时野脚下微顿。
安连奚抓着他的袖子,勉强保持住清醒,“没事,就疼了一下,我们回去。”
明康帝瞥了瞥徐院正,明明徐院正已经进去看过了,用眼神询问他怎么还在疼。
徐院正有苦说不出,且不提太子妃的头疼之症,他也没有头绪不说。刚才他进去那段时间,根本连太子妃的脉都没探上,他怎么清楚太子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