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烦恼识字始,珍惜眼前始为真。如果说前一句说的是人生欲望,那么后一句在医生眼里说的就是身体健康。往往很多人在短时间内成熟,差不多都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后开始的,当然了相思病也是一种病,不过就是无药可治罢了,临床上无药可治的疾病多了!也不差这一种。 吕淑颜的成熟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张凡没心思去打量,更没想法去探听。不招惹,张凡觉得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在手术台上,张凡的职业操守还是很高的。如果说一个大肚婆站在张凡面前挺着肚子,让张凡和吕淑颜判断大肚婆到底是怀孕几个月了,张凡绝对不是人家吕大夫的对手。 什么脐上一横指是五个月,剑突下两横指的是快临盆了,这玩意还是要多检查,多摸大肚婆才能运用自如,数据张凡心里明白的很,可除了没事在邵华身上比划一下,张凡还真没用过,你说就连模特都不是大肚婆,张凡能精通吗。 可要是论,在手术台上,特别是这种一肚子血,手术术野根本看不清的情况下去判断出血点,吕淑颜就不是张凡的对手了。不管是空腔器官的出血,还是实质官的出血,张凡的熟练度就不是吕淑颜能比的了。 厚积薄发的医生有些时候特别神。比如这个输卵管一路走来,也有薄厚不一的地方,所以往往薄的地方就容易破溃,也就是所谓的破溃概率。一谈概率,不确定性就特别大了。 但,当吕淑颜切开腹腔,想着按照概率先去检查最容易出血的时候,张凡就已经发现了在输卵管底部出血了,这个是没有原因,没有证据,就是脑海里发出的一个声音。 这就是所谓的直觉,靠着大量经验积累出来的直觉,按说这玩意没啥科学性,但很多很多上了年纪的医生,就是有这种直觉,而且往往这种直觉准确的不比先进的科学仪器差。 当吕淑颜无法确定的时候,清爽的脑门上都开始出现汗水珠珠的时候,张凡出手了,一把塞进腹腔,就如同光屁股小孩子在泥水里摸鱼一样,好似胡来,但一击必中。 “血压起来了!”麻醉医生的语气都透着一股子欢快。 这种手术,难度不在缝合,也不在修复,它的难度是在休克心衰前如何发现出血。 这种技术没办法去练,只能靠个人天赋个人意识去感悟了,真的,有时候这玩意就如同一种迷信一样,在外科医生嘴里,个人意识,经常会被提起。 主任会点着一个年轻医生说,“你小子,要不是觉得你意识不错,早让你去内科了。” 可到底这玩意是什么。一百个主任眼里有一百种意识,年轻医生唯一能确保的就是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不懈。 当张凡一把捏住吐血的输卵管时,吕淑颜抬头深深的看了张凡一眼。她想起了当初两人在妇产科一个组的时候,哪个时候这个黢黑黢黑家伙明明是骨科的,可妇科手术做的比自己这个妇科硕士都好。 当时自己难过的都哭了,副主任说,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个一两年后,他看自己的时候就会仰望。吕淑颜真的努力了,一年的时间,剪去青丝留着小短发的她咬牙在手术室里。 今天,手术刚开始的时候,自己颜利索的手法,老练的节奏,让对面那个黢黑黢黑的家伙大吃了一惊。要不是紧急手术,吕淑娅她都想开口说一句老娘现在厉害吧! 但是,当进入腹腔后,张凡的惊天一抓,如同龙抓手抓住了吕淑颜的死穴一样,她泪花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疼,真的是心疼,疼自己一年来的努力,疼自己一年来的辛苦。 以前的时候,吕淑颜看黢黑的张凡还有点小帅,现在再看,吕淑颜觉得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可恨呢。真有一种面目可憎的感觉。 当出血点被攥住以后,这台手术的难度就从s降到了b级。也就略比阑尾手术难度高一点,差不多和胆囊手术在伯仲之间了。 哭是不可能哭的,吕淑颜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张凡面前哭了,可眼睛酸涩就像湿润湿润。 “吕主任赶紧修补啊!”张凡还是有点小得意的,这一抓,估计茶素妇产科也就她们主任才能抓的出来。 吕淑颜头都没抬,直接开始修复。 “哇!张院好帅啊,这一手止血,真帅气。”也不知道是真心夸张凡,还是拍着马屁,吕淑颜带来的小胖医生小夸张的对着张凡说。 “打结,你连打结都打不利索,还有时间去说话?”吕淑颜死死的看了这个胖丫头一样。 胖医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以后妇产科呆不住了?我可不去儿科啊!” 一边看了看吕淑颜一边又看了看张凡,胖姑娘心都碎了。 这就是工作单位和学校的不同,没人会替你担待,在这里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