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胥安眸光深邃,抬手示意她上前,她缓步走向高处,将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被他拉着温顺的坐到他身边。
这时,厅内的乐声戛然而止,一旁的侍卫抄起手中用辣椒水浸泡过的鞭子,“啪啪”两下抽在秦祎兰身上。
后背的薄纱被鞭子撕开裂缝,细腻的皮肤瞬间皮开肉绽,触目惊心,秦祎兰倒在地上,痛的止不住的抽搐,错愕震惊的眼神却一转不转的盯着坐在燕胥安身边衣着华丽的秦霜降。
一旁握着鞭子的侍卫皱眉骂道:“大胆!诸位大人面前,竟敢出错,这么久的饭是白吃了?!”
说罢,不等秦祎兰反驳,侍卫抄起手中的鞭子又是“啪啪”两下,她痛的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燕胥安抬手,制止侍卫再要落下的鞭子,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秦霜降,声音宠溺:“府里新来的舞姬,前些日子叫嬷嬷调教过了,听说舞跳的不错,让她跳给你看,好不好?”
秦霜降转头,看向舞台上几乎是衣不蔽体的秦祎兰,四目相对之间,秦祎兰祈求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望穿,她神色平淡,只回眸一笑:“好。”
说罢,站在一旁的侍卫再次抡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秦祎兰身上,她脸色煞白,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
随着一旁的侍卫呵斥一声:“接着跳!”
乐声再起,秦祎兰瑟缩着脖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再次被浸泡进辣椒水里的鞭子,皮开肉绽的伤口疼的她直冒冷汗。
但为了不挨打,也只能强忍着不适,浑身颤抖着,跟上乐声,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她的伤口,最终一曲还未作罢,她便体力不支重重的倒在舞台上。
燕胥安只一记眼神扫过去,一旁的侍卫立刻会意,端来一盆凉水,猛地泼上去,水花四溅,秦祎兰被迫惊醒,喘着粗气缩在舞台上。
秦霜降冷眼看着,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继而转头看向燕胥安,道:“也不怎么样嘛,她好像不太愿意跳给我看呢。”
她语气娇嗔,带着一丝受了委屈的撒娇,燕胥安眸光微敛,心情颇好,带着老茧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随即轻笑一声,应答:“是吗?你既不喜欢,本相也不必将她留在府中了。”
说着,他语气微顿,眼神一扫,略过席上的一众大臣,道:“本相也不是个独享美事之辈,诸位大人都算是为我大启立过功劳的,本相也不偏袒谁,谁抢到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坐与两侧的人瞬间来了精神,要知道,曾经,秦祎兰的美貌和才情是整个东都的人都为之倾倒的,肆意、张扬、明艳又乖张,求娶的人都险些将秦家的门槛给踩坏了。
这些人的官位都不算太大,但也都是燕胥安罩着的,没少帮燕胥安做事,都算不上什么良善之辈。
有燕胥安的话,他们自也没了先前的顾忌,一拥而上,拉胳膊拽腿,甚至有不怀好意的开始撕扯她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霎时间,整个厅内都回荡男人的邪笑和女人无助的哭喊。
上座的燕胥安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像是欣赏节目一般,嘴角微微上挑,玩味十足。
秦霜降冷眼看着秦祎兰不停地挣扎反抗,声声尖叫仿佛要贯穿耳膜,却是不经意间被勾起了那段恶臭的记忆。
当初,在秦府的时候,秦祎兰也曾面不改色又趾高气昂的不止一次让人将她摁在地上,叫府里的小厮当众扒开她的衣服,用烧红的烙铁烫她的胳膊和背,她的惨叫声几乎整个将军府都能听见。
她无数次趴在秦祎兰的脚边,求秦祎兰放过她,可对方只是看着她冷笑,享受着这种主导别人生死的快感。
对于秦霜降而言,在秦府的日子,没有一天不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
让她去抢后院里养的那条谁都不敢靠近的凶恶大黑狗的食,不去,或者抢不到就要挨鞭子,她的皮肉被咬开,血肉模糊,她们却笑成一片。
又或者是把她扔进池塘里,让她去找秦祎兰不小心掉进水里的簪子,找不到就不允许她上去,不管春夏秋冬,她都得在冰冷又脏臭的水里泡上好几个时辰。
甚至是几个人一起揪着她的头发,强行将她摁进水里,然后拿针扎她……
她并不否认秦祎兰曾经的高贵,秦祎兰出身名门,那是她作为掌上明珠的资本,但有的人的恶毒,真的就是天生的。
思及此,秦霜降的脸色逐渐沉下,纵使如今的条件优渥,燕胥安对她算是宠爱的,但只要一想到那些事,她还是会忍不住心悸。
那些记忆,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似要将她吞没,她尽可能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几乎是觉察到她异样的同时,燕胥安眸光微敛,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微不可察的消失了。
此时,下首还在被人争抢的秦祎兰奋力挣脱开几个大臣拉扯她的手,牟足劲儿朝着殿内的柱子冲过去。
好在一旁的侍卫看穿了她的想法,猛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再狠狠地扔在地上,瞬息间,掐灭了她撞柱的想法。
燕胥安倚在位置上,只轻轻抬手,想要再次围上去的大臣瞬间又止住了脚,无人敢再造次。
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