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来杀她的,那这支暗箭的作用是什么呢?提示?警告?还是……传递什么信息?
思及此,竹苓又皱了皱眉头,略有些疑惑和探究的眼神看向秦霜降,越发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
四目相对,似是觉察到了竹苓的怀疑,秦霜降冲她温柔的笑笑,佯装不知情的摸样,道:“我没什么事,苓大人不必担心。”
竹苓收回目光,没说什么,只眸光微转,看向白蔻:“你在这儿陪着夫人,万事当心,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白蔻忙点头应答,竹苓最后也只是看了一眼秦霜降,就转头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白蔻忙扶着秦霜降走到床前坐下,小心仔细帮坐在床上的她盖上被子。
秦霜降靠在软枕上,白蔻低声安慰:“夫人别担心,大人虽不在府中,但有竹苓姐姐在,定不会叫夫人手上。”
秦霜降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一夜过去,天色渐亮的时候,竹苓才回来,秦霜降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起身了,竹苓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看书。
秦霜降淡然的抬眼,对上她越发疑惑的眸子,白蔻见她回来,忙迎上去询问:“竹苓姐姐,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竹苓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忧愁,似有似无的眼神瞄向秦霜降,虽有所感觉,但秦霜降仍旧是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只笑盈盈的看着她。
许是秦霜降的目光让她应约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于是她只能轻叹了口气,别开眼,摇了摇头,回答了白蔻的问题。
随即又道:“夫人,大人回来了,请您去一趟书房。”
秦霜降垂下眼帘,并未拒绝,只是问:“是有什么事吗?”
竹苓沉默着,并未立刻搭腔,片刻后才道:“这并不是属下能只晓得,夫人去便是了。”
闻言,秦霜降也不恼,只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起身叫上白蔻更衣。
天色灰蒙蒙亮,府内的丫鬟小厮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打扫着院落。
秦霜降到书房的时候,燕胥安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似乎是在等她。
秦霜降走进屋内,微微欠了欠身:“大人。”
燕胥安闻声,这才回过头来,朝她伸手,秦霜降上前,很是自然的握住他的手,两人走到桌前坐下,秦霜降一如往常一般给他倒茶。
他看着她并不说话,她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他跟前,就主动问道:“大人找我,是因为秦将军的事?”
燕胥安没否认,只问她:“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秦霜降没有立刻应答,心头难免有些疑惑,他这么问,到底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在寻求她的意见?
毕竟,秦天佑被抓的时候,燕胥安就已经在他身上找到了蚩丹蛊的母虫,并帮秦霜降取出了子虫,所以现在,她已经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她犹豫着,思索了许久,才道:“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去无休亭,那是最后的栖身之地,可如今,无休亭已经不是他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还会去哪儿。”
这话倒不是骗他的,秦霜降虽是养在秦天佑身边长大的,但其实她对秦天佑的事情,也并不完全知道。
秦天佑对她,面上是父女亲情,但实际上,他有没有将她当做他的女儿,只有他心里才是最清楚的。
就连无休亭,她都并没有去过,只是听一起执行任务的人说起过而已,以前,秦天佑是从来不允许她私自离开将军府的。
哪怕是将军府内,她的行动,都是有所限制的,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都是他说的说,她绝对不能够违抗。
燕胥安看着她,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任何情绪,默了默,他才道:“国公府,有没有可能包庇他?”
听着他的话,秦霜降思索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以前就听说,秦天佑好像并不怎么和国公府的人来往。
倒不是因为他们有过节,相反以前听府里的老嬷嬷说,秦天佑和秦书闫的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好,直到国公府经历了那场浩劫之后,他们好像就莫名生出了些许隔阂。
谁都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些什么,总之一开始,前国公府夫人在的时候,还会偶尔走动,后来她病逝,两家似乎就彻底断了来往。
在秦霜降的记忆里,他们从没有因为什么私事有过关系,平淡就好像根本熟悉一样,但据说以前秦书闫和秦天佑的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说法也层次不穷,有人说是因为仕途,也有人说是因为前国公府夫人,从兄弟变成了情敌。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秦霜降就不得而知了。
秦霜降仔细思索了片刻,回答:“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那毕竟是国公府,大人若是要搜查,恐怕还是不太容易。”
燕胥安垂了垂眸,并不言语,他何曾不知道呢,只是他这么问,意图似乎并不在这上。
末了,他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舒了口气。
秦霜降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心头隐隐觉察到什么,有些疑惑的仰头看他,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