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惟没有再逃。
正相反,他悠然走向老板椅,稳稳当当的坐好,然后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变化发生。
昏黄的火焰很快窜到一人多高,接着开始剧烈波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火焰中心向外挤。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多时,一只脚施施然的踏出了火焰,然后是膝盖,紧接着是另外一只脚……
大约只花了两秒钟时间,他便从火焰中降临。
那是一个……法师?
他穿着相当华贵的法师袍,面料是流光闪闪的紫色,上面用暗金细线绣出各种符文,看上去就贵得一批。
他的左手戴着满满五枚戒指,握着一枚能量澎湃的徽章。
他的右手握着拐杖……啊不,那应该是法杖。
他的眼神非常威严,会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年龄和已经彻底秃掉的头顶。
而他在出现的第一时间,便用那威严的眼神锁定了汪惟。
他用力杵下法杖,震出一道灵性波纹,同时威严大喝:“向我跪下!忏悔你对神的亵渎,没有信仰的可悲之人!”
哇哦,再没有比这更帅的出场了~~~
汪惟卖力鼓掌,由衷献上敬佩。
“真不戳,看上去太有boss的逼格了……所以,你就是死魂灵之主的祭司?”
秃顶法师非常愤怒。
多少年没有人胆敢对他如此不敬了?
然而他的情绪控制力明显强于普通恶灵,因此只是眼中冒出漆黑火焰,表情和动作仍然那么从容不迫,且优雅。
他冲着汪惟抬起左手,竖起圣徽,声音低沉:“渎神者,将在幽暗劫海中永恒沉沦!”
嘿,越装越上瘾了……
汪惟没有轻敌,直接动用了他的领主特权——言出法随。
他对着秃顶法师抬起手,五指张开,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反弹!”
这是典型的新世代皮一下风格,没有必要这么搞,但是他乐意。
于是,秃顶老头遭重了。
“啊……”
一声惨叫之后,他整个人像是融化的蜡像,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汪惟急忙改口:“自己兜着,别弄脏了我的办公室!”
下个刹那,秃顶老头的华贵法袍突然展开,努力兜住了所有融化的血肉,并且用另一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地板。
汪惟觉得很有趣。
看起来,他可以命令的不止是生物,而是一切具备灵性的死物?
算了,猜什么猜,直接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于是汪惟对着法杖打了个响指:“现在,你是一把扫帚!”
法杖浑身颤抖着,下半截长出了浓密的毛……
看得出来,它对新的变化有些抗拒,但是汪惟就喜欢强扭的瓜,马上指挥它干活:“把房间所有的角落都打扫干净,一点阴暗的能量都不许留!”
让它干这种活儿,应该正对口吧?
汪惟也不确定,反正小扫帚就挺乖的,在灵烛上面转了一圈,把火扑熄,立即掉头冲向书架。
此时,秃顶老头终于在血肉黏液中探出来两只眼睛,然后刚好瞧到这一幕,那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溜圆……额,实在没有更准确的形容了,那俩玩意本来就溜圆,反正就很震惊,懂吧?
“你、你、你……”
灵性震荡中,他传递出了正确的情绪,只是结巴了。
很显然,他肯定不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很有趣。
汪惟尝试了一下领主权力的作用,也不想再玩下去了,于是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
“来吧,带你到应该待着的地方去……”
秃头……蜡油法师吓坏了,血肉里忽然冒出来好几只脚和好多双手,拼命挣扎,甚至一发狠用自己的筋黏住了那根灵烛。
啧啧,你是有多想逃啊?
但是,当他主动踏进这间办公室起,结果就不由他决定了。
汪惟慢条斯理的往卧室里走,法袍兜着那堆血肉,规规矩矩飘在后面,拖到地上的衣角不停的打扫经过的地板,擦出两条锃亮的光洁带。
在给地板打蜡这件事上,它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专业和对口。
来到卧室,汪惟一指传承球:“都进去吧。”
他们就哆哆嗦嗦的钻了进去。
他们的意思是,包括躲在办公室里装模作样打扫房间的扫帚,也包括了那根仍然被大筋黏着的灵烛。
画风简直抽象的不得了,但这就是灵界,这就是领主。
当汪惟重新坐到王座之上时,小周悄悄的抬眼一瞥,整個人顿时麻了。
“祭祭祭祭司大人?!!!”
“没规矩。”
汪惟十分不悦,但是,根本没等到他呵斥,扫帚马上把自己抡圆,一棍子抽在小周的狗头上。
砰!
一声闷响过后,抽出去一滩漆黑黏液。
紧接着,那枚圣徽飘浮在半空中,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在这片神圣的领土上,有且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我们伟大的……大人,您怎么称呼?”
卧槽!
乱了套了……
等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