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守塔人的儿子居然在大海上失眠了,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或许是空气中弥漫起的不安和焦躁,某些鱼类对于危险预知的本能让亚瑟·库瑞现在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所以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起身,习惯性的去检查物资。
风暴来临,此刻海平面下很难在听到四周鱼类的声音,这也让亚瑟的安全感少了部分,内心里未免产生了一些焦虑的情绪。
而此时的卡罗特,安静的像是睡着了的婴儿一般,轻合双目。
通过冥想沉浸于意识的深处,一边又一遍冥想着战斗的过程。
“砰!”
“砰!”
“砰!”
“砰!”
心对心,拳对拳,在思维的领地之中与另一个自己交战,每一秒钟闪过的数千种念头,都是在时间静止的刹那,走向不同可能性的攻势。
冥想,是一种艺术,而他的对手,只有自己。
渐渐的,卡罗特身上散发出来一道薄如蝉翼的力场,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用以抵消掉自己无形之中泄露出的力量。
“唔...”
忽然,远处的一个声音映入了他的脑海。
“唔...”
嗯?
那是什么声音?
水流吗?
理论上,艾尔能够听到这颗星球上任何一处的声音。
这一点曾经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到非常的厌烦。
然后,他就在上学的时候,学会了像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学生听课那样,不管其它的同学怎么玩手机,聊游戏,老师怎么在台上讲知识点,学霸怎么探讨这倒例题的应用,课堂上多么吵,多么闹,就是一个字都没听见的本事。
同样的,也不管周围多么纷乱嘈杂的声音当中,但凡出现下课两个字,耳朵立刻就能整理出来,并控制身体做出反应!
卡罗特·艾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皮抬起的一霎那间,大脑便开始有意识的接收方圆500里之内所有的声音,并过滤掉没用的信息。
“嗯?”
目光,还未眺望过去。
直达神经的能量感知,已经锁定了声音的方位,正在极速的接近过来。
一一略过熟睡中的众人,卡罗特·艾尔的眼睛望向了东南方的某个位置,显然,面前这一堵厚厚的墙壁并不能阻碍他的眼睛。
而随着那目光直入大海,视线尽头的深海巨物,却让卡罗特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嗯?”
“朝我们来的?”
卡罗特·艾尔疑惑不解的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主要是实在没想清楚这其中的逻辑。
就这么一艘破渔船,值得这位老家伙大驾光临的挪动自己的屁股吗?
沉吟了一阵,卡罗特·艾尔突然瞳孔一缩,整个人瞬间看向了一旁睡得正憨的托尼·斯塔克,渐渐张大了嘴巴——
随后,他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无奈的骂了一句:
“卧槽!”
——
“睡不着吗?新人?”
瓦利德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嘲讽了亚瑟一句,但也没忘记将一盏老式的油灯递给他挂在墙上,从抽屉里拿给他一瓶晕船药。
亚瑟·库瑞借着屋子里的水洗了把脸,谢绝了他的晕船药,毕竟他根本不晕船,语气小声道:
“再说一遍船长,我不是新人。”
瓦利德·贾塞姆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与白天工作时不苟言笑的认真截然不同,当夜晚降临,褪去了忙碌工作的他,更像是个呆在屋子里安静看海的老人:
“保护新人是每一个老水手的责任。”
亚瑟·库瑞闻言低着头,张了张嘴,在船长室靠着墙边坐下:
“我很抱歉,因为白天的事情...但我真觉得我们应该改变航线。”
“趁着现在信标网络还能用的情况下。”
亚瑟心里很了解,老瓦利德的确是一位合格的船长,只是他们的工作不允许有任何一丁点的疏忽,所以平时在工作中,他才会那么的严厉。
如果有一个笼子的饵料布置不当,他们在海上几个月的漂泊成果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付诸东流。
瓦利德·贾塞姆对他笑了笑,白天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只当亚瑟是个年轻气盛的孩子,不过现在听到他来道歉,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要学会相信船长,孩子。”
“我们现在走不了,风暴会让我们迷失在大海里的。”
亚瑟·库瑞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他现在又不能明着说,有他在船指定不会在海里走丢的。
“滋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
就在这时,船只上原本清晰的雷达显示,突然像是受到了干扰一样,变得一片模糊。
“该死,看起来我们运气不太好,外面的信标好像出现了问题。”
遇到正事,瓦利德·贾塞姆这位老船长可比任何人都更加雷厉风行,经验老道:
“可能是通讯信标受到风暴的影响。”
“有可能要手动进行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