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世勋把陆青龙辞退的事,姜小米已经听说了,她一直都很懊悔,感觉是自己害了陆青龙。
“他跟了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朴世勋听出来,姜小米是想为陆青龙求情。
“这件事跟你没多大关系。是陆青龙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尊重他。”
“他要辞职?为什么呀?难道还有比恒盛更好的出路吗?”
朴世勋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朴世勋虽然减轻了姜小米的心理压力,但姜小米还是为朴世勋感到可惜。“他走了,你肯定不习惯吧?”
朴世勋那双深邃的蓝眸,看了姜小米片刻,忽然含笑道:“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我跟他又不熟。”
被朴世勋握在手里的电话此刻还处于通话中,当姜小米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朴世勋快速地掐断了通话。
……
东亚,恒盛地产
此刻正是夜晚,繁荣的东亚,街道上的车辆像永不停歇的血液,徐徐朝着不同方向移动。
陆青龙握着电话,愣怔着出神。
——我当然不会,我跟他又不熟。
不管朴世勋让他听到这段话的用意在哪里,但此刻,陆青龙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是欣慰还是
酸涩?
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着,但过了片刻后,他低头摘下眼镜,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心境也开始逐渐平复。
这就是陆青龙的优势。
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接受任何事。
这或许就是他的人生。
——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收场;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力感。
擦拭眼镜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陆青龙忽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可笑。
本就是擦肩而过的过程,却在时间的洪流中成了永恒的记忆,而那惊鸿的一瞥也变成了无可取代的朱砂痣。
陆青龙至今想不明白,他并不是个深情的人啊——因为不深情,所以才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女孩怎么还会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
陆青龙擦拭完眼镜,重新架上鼻梁上,镜片反射着一团锐光,此刻的他,冷静、果敢、不被情绪左右,却又不失算计。
他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编撰一条短信——干掉娄杰锋。
……
人民广场
音乐声震耳欲聋,无数大妈跟着音符的节奏,踩着点儿的跳舞。
罗艳荣坐在长凳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二十多
分钟后,广场舞中场休息,人群的夹缝里忽然跳脱出来一条小小的身影。
“奶奶,我跳的怎么样?”
罗艳荣掏出餐巾纸给孙子擦汗,表情有些复杂:“世霆啊,听奶奶的话,咱别跳了行吗?”
娄世霆不解:“为什么?”
罗艳荣啧了一声:“你要搞清楚,你跳广场舞的这段时间,本来是应该上法语课的。孙子哎。你爸回来要是知道你没去上课,反而跑这儿来跳广场舞了,他能不扇你?”
娄世霆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这不是没回来嘛。”
罗艳荣不禁在想,这浑不怕的性子,到底随了谁啊?
这时,旁边坐了一个人,罗艳荣扭头一瞧,对方跟她年纪差不多大,领着个大概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经过仔细辨认,竟然还是老熟人。
曾几何时,罗艳荣因为没有孙子,遭受中老年学习班的人排挤,带头嘲笑她的,就是面前这个老妇女。
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冤家路窄的给遇上了。
估计对方也认出了罗艳荣,两个中老年妇女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片刻后,对方率先开口:“哎呦,罗艳荣啊,我差点没瞧出是你,这是你孙子?”
罗艳荣漫不经心道
:“是啊,这是我小孙子,大孙子搁家里写作业呢,小孙女去她太外公家了。还有更小的孙子,现在在北欧。”
一句话道尽了优势。我不光有孙子,我还不止这一个,而且我也有孙女,你气不到我。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弯腰将孙女抱在膝盖上。
罗艳荣不甘示弱,也把娄世霆薅到了膝盖上坐着。
两个无辜的儿童就这样,参与到了成年人的纷争当中。
对方道:“你这孙子个儿挺高啊。”
罗艳荣摆弄了下娄世霆的领口,语气做作:“那可不,还在上幼儿园,领出去人家都以为是小学生。”
对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夹枪带棒道:“我们这个也是,说出来你别不信,才十个月就长得跟两岁似的。我们这还没上幼儿园呢,都快跟你们家一般高了。”
罗艳荣皮笑肉不笑道:“女孩显个头,看着高,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男孩可不一样,男孩长得慢,我们家这个还没到窜个子的时候呢。”
对方见个头方面没讨着便宜,话锋一转:“我们家这个还能吃,一天三四顿的喂,还嫌不够。”
罗艳荣不急不忙道:“我们这个更能吃,而且还不挑食,瞧着小
身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