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准时抵达东亚,刚下飞机,张波波的信息就想个不停,翻看一瞧全是夺命连环call。
她站在稍远的地方给领导回电话。
本以为是春节加班的事儿,没想到是调岗。
去北欧救灾,张波波表现突出,带队的领导觉得她搁在交通组实在屈才。
考虑到她之前鲁莽行为,领导再三斟酌,最终决定先让她在扫黄组历练一段时间。
张波波收起手机,宛如接到归队的战士,拎起行李箱就走。
完全忘记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今宵看着张波波铿锵有力的步伐,一脸懵逼的看陆青龙。
什么情况?
陆青龙沉默的目送着张波波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
机场出租车效率都很快,上车就能走。
张波波靠在后车座闭目沉思。
她在回忆泰库那晚说的每一句话。
她记忆力不错,哪怕喝了酒,第二天酒醒后依旧能把前一天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复盘。
想着想着,张波波忽然睁开眼睛坐直了,然后惊慌失措的扭身往后看。
“调头,调头!”
司机在红绿灯停下:“这是单行道,绕回去还蛮贵的。”
张波波:“再贵也要回去啊。”
她居然把陆青
龙落在机场了。
司机:“是行李忘拿了?”
张波波:“不是,是我男朋友。”
司机在后视镜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说就你这丢三落四的性子,你俩儿迟早得分。
“赶紧给人家打个电话解释解释,不然肯定得生气。”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
是陆青龙打来的。
张波波忐忑不安的接通:“喂?”
陆青龙:“你在哪儿?”
张波波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位置,尴尬道:“出租车上。你呢?”
“车上,公司派人来接了。”
“哦。”她停顿了一下:“你现在在干什么?”
“擦眼镜。”
张波波脑海里立刻浮现起刚出机场时,雪花落在陆青龙透明镜片上的样子,她还说给他找个纸巾擦一擦来着。
“对不起,我刚才……”
陆青龙:“我在你的行李箱放了一件衬衫,希望对你睡眠有帮助。”
张波波突然就无语了。
试想一下,你把人莫名其妙的丢在机场自己跑了,回头这个人还担心你睡不着,在你的行李箱放了一件助眠神器。
张波波:“……你晚上守岁吗?”
陆青龙:“你想干什么?”
张波波:“如果你不用守岁,可以上我
们家来看春晚,我爸……我爸晚上值班,第二天才能回来,如果忙的话,第二天也不见得会回来。”
每年年三十,张局长吃完饭就要去单位值班,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张波波一个人都习惯了,好几次,她年夜饭都是去姑姑家蹭的,吃完就走。
陆青龙:“晚上电话联系。”
……
医院里有适合病人的饭菜,红将军对吃没有太大的要求,能吃饱就成。
阿肆跟他吃得一样,清汤寡水的。
陆逊叹了口气:“这个年,怎么过成这个样子。”
值班的护士都从家里带了饺子来。
阿肆道:“挺好的。”
陆逊盘腿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铝制的饭盒,第一次尝到食不知味的滋味。
正说着,就听见今宵的声音:“将军,我们回来了。”
从他雀跃的声音中,红将军捕捉到了一股喜庆的味道。
陆青龙跟今宵一前一后的进来,陆逊连忙把饭盒放在茶几上,起身找鞋子。
“爸,您坐着,我来。”
说着,陆青龙快步来到病床前蹲下。
陆逊那双脚并不丑陋,只是老茧比较厚,加上长期训练,脚踝处的骨骼不正常的凸起,因此看上去有些畸形。
陆青龙默默地将拖鞋套在他脚上:“天这么冷,怎么也不晓得穿个袜子。”
陆逊:“中央空调开着,穿袜子热。”
阿肆站起来:“少爷,将军刚刚还叨念您呢。”
陆青龙摆了摆手,示意今宵跟阿肆暂时先出去。
待两人走后,陆青龙抽了一张凳子坐下:“我不在的这些天,您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
陆逊摩挲着扳指,没声好气道:“待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不舒服。跟坐牢一样,这不准去,那不准去的。”
陆青龙道:“那也只是暂时的。医生说,只要各项指标平稳,您就可以出院了。”
陆逊:“医院都是骗钱的。”
陆青龙:“怎么又说这种话。”
陆逊:“本来就是,我身体什么样儿,我不清楚?你就是仗着自己有两个钱,使劲儿往里头砸,我看你能砸出个什么花儿来。”
陆青龙轻笑:“跟您说件事儿。”
陆逊一副提不起劲儿的样子:“什么事啊?”
“我有女朋友了。”
陆逊:“……”
错愕、震惊、怀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