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我师父。” 刀客也顿住了。 —— “程秉已经死了?”刀客看着简易的坟墓,问着秦西涯。 “病死的。”秦西涯拄着盲杖,站在了刀客身后,欲言又止。 刀客看出了秦西涯的心思,开了口:“不用担心,程秉是个好人,和别的捉刀人不同,程秉是个好人, 我找程秉寻仇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 我爹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爹,既然程秉已经死了,看来这仇···” 刀客说着,秦西涯也放下了心。 可是近在咫尺之间, “呛啷”铿锵,刀已出鞘。 不过一抹银光雪亮更快。 逆手刀出,杖刀已经抵住了那刀锋寸进。 “这仇,父仇子报,师债徒偿!”刀客猛然大力划下。 刀锋碰撞,秦西涯倒退两步,以退为进卸力。 风声呼啸,他听到了风声当中裹挟着的锋鸣。 黄叶落下,转瞬一分为二, 原是刀客咄咄逼人,穷追不舍。 逆手刀斩出,自下斜上,霎时落叶二化为四, 只不过逆手仅仅只是格开了那一刀, 顺势间瞎子矮身欺近,贴入了那刀客身前, 电光石火间,逆手刀一提再提,杖刀锋刃已贴刀客持刀之腕,不过却未更进一步。 盲杖刀鞘也亦抵住刀客喉咙, 略微发力,刀鞘陷入皮肉凹陷之内。 刀客大气也不敢出,冷汗自额间流下, 杖刀柄缓缓从手腕落下,盲杖刀鞘也亦拿下, 收刀回鞘。 秦西涯拄着盲杖反身离开,不曾回头,声音也不大不小。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客官好自为之。” 刀客叹息,苦笑连连,亦收了刀,跟在了秦西涯身后。 二人下了山, 破庙也越发微小了起来。 翌日,秦西涯打开了门,拄着盲杖洒扫着。 而后多出两道脚步声,缓缓停下。 “小兄弟,多谢你不杀之恩。”那人诚挚道谢。 “你我本就无仇怨,没必要徒造杀孽。”秦西涯淡然开口。 “没必要是没必要,可心念一动便说不准了。”刀客答道,“既然程秉已死,我也没死,那么这上一辈的仇怨也就消了,也为了感谢您的手下留情,请您收下这本刀谱, 此乃家传刀谱,只不过我们兄弟俩天资鲁钝,看不懂也学不会,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赠予你,我能看得出来,你不会窝在这个小地方的,也许你比我们兄弟俩更需要这本刀谱。” 秦西涯接过。 “我看不见。” “有心总能‘看’见。” “···请问,这本刀谱叫什么名字?” “《和气刀篇》。” “多谢了,我的确也需要更多地武学来傍身才行。”秦西涯也没矫情客套。 他知道,霜旗镇当中的平凡日常无法擦掉他的行者任务。 闲话小叙,兄弟俩骑马出了镇子。 迎着日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霜旗镇少了两个不速之客,但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来那么几个不速之客, 或短暂停留,或寻仇而至, 但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 是夜,一片沉静,万籁俱寂,收拾好的柴房一半放柴,一半家具床铺,不需要点灯,秦西涯双指触摸着刀谱当中的字迹。 停驻片刻后再度滑动,如此反复。 他的确看不见,可是在天赋·五根生的协助之下,他除了视觉之外的五感耳、鼻、舌、身、意亦在每日不断地微弱强化下得到了鲜明的质变。 看不见,但却可以听,可以嗅闻,亦能感受。 纵然看不见,也可以通过触摸来得到反馈。 薄薄一本刀谱,通读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只是句句颇为玄奥。 似如“天地之间有风水之气,人身一小天地亦有气机勾连,气机非为内气,为玄妙之物,须得悟···刀虽为外物,亦可气机牵引如臂指使···”之类。 通篇更像是理论而非刀法,但众所周知,理论需要实践,
第零二章 序幕已揭大幕开扬(3 / 4)